“刘,来晚了,今天太忙了。”威廉急匆匆进来,然后把门反锁上。
他永远保持着贵族的绅士风度,衣服一尘不染,大礼帽盖得严丝合缝。
“刘,相信你也猜出我是干什么的了?”威廉坐在自己的大班椅后有些无奈道。
“这并不是我所关心的范围,我只知道你是我的老板,什么时候能涨薪水?”刘松风坦然说着。
“刘......不是刚涨了吗?”威廉凌乱了。
“对比现在即将面对的风险,我觉得应该涨一点,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亲,下有嗷嗷待哺的儿女,听说日本人的脾气不好,一言不合就会杀人的,这件事可以做,但得加钱。”刘松风叫苦道。
威廉更凌乱了,“刘,我记得你没有结婚,而且你的母亲只有四十来岁。”
“是吗,也许是我记错了,昨天去了一趟那里吓到我了,你不知道,那亮闪闪的刺刀,流着口水的大狼狗,还有小林副官板着脸,都想生吞活剥了我。”刘松风拍了拍心口,作出害怕的表情。
“刘,你赢了,你的薪水再涨50,而且以后你不用天天来上班,原来负责的货物交易转给别人,我给你大宗货物的交易权限,只需要到码头盯着他们就好。”威廉无奈还是退了一步,并给了刘松风更大的权限。
“你的意志我的使命!”刘松风说了一句俏皮话。
“给。”威廉递给刘松风一个信封,并小声说道,“这里装的是公共租界这些年调查到的各方情报势力的掩护地址,拿给松本课长,小心一点,不要搞丢了。”
“放心吧,不会的。”刘松风很随意地接了过来揣进兜里就出门了。
即便没有情报系统的提醒,刘松风也知道这是威廉的试探,也许里面是白纸一张,也许里面是一张货品的说明书,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秘密情报。
威廉搞的这个手段有些低级了,刘松风大失所望,我裤子都脱了,就这?
丽莎这时鼓起勇气跑进威廉的办公室,有些委屈说:“老板,艾玛能做的我也能做,为什么你不给我机会呢?”
威廉正在喝水,差点没一口水噎死。
“你说什么呢?艾玛也只是我的秘书,再乱说我赶你回英国。”威廉气急败坏,要是被远在英国的母老虎知道了,美好的日子就会一去不复返。
丽莎哭着走了。
威廉觉得自己对丽莎背景的调查有些流于表面了,肯定不止是爱尔兰人那么简单,她一定还有白俄血统,那块头太吓人了,手臂比自己腰都粗,像极了自己的祖母拿着斧头砍木头。
威廉又想起了小时候在英国被祖母支配的日子,那恐惧令人不寒而栗。
第二次来到这座城堡面前,不对,应该算第三次,加上调查陈世襄那次,刘松风已经对这里很熟悉了,门口的守卫也许是得到了命令,连眼皮都没抬就让他进去了。
“老树皮”依然热情,只是这回刘松风再也不给他握手的机会,一直揣在兜里,躲躲闪闪的,像一只受到惊吓的鱼。
刘松风将信件递给松本,后者直接传给了黑脸的小林龙介。
尽管听了松本讲的道理,小林依旧不信任刘松风,或者说不信任所有的中国人,他拿到后一言不发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