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马突然大叫一声,冲向小强,小强被扑了个扎实,闷声倒在地上,玲珑听得骨头一响,有点不忍心地偏过脸,只听得小强一声吼喝,桌面、椅子磕碰一起,乔仁问:“当时是这样子么?”玲珑才明白过来,是在问自己,点了下头。
两个人的打斗在升级,小强先只是配合下,等到明白过来高马的一股子邪劲后,脸上、肚子挨了几记猛拳,他也恼了,狗日的,以为警察是纸扎的?小强一个翻身跳到高马肚子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抡了十几个拳头,直到乔仁将自己两手反绑,小强才笑着起身,嘟哝了一句:“哎哟好疼,太当真了,对不起啊,高老师,看样子你又得回去挂两针。”
高马揉着浑身的痛,说:“呸,我看要挂号的人是你吧?你们这能算工伤么?”
小强乐了,竖起大拇指,两人相视一笑。
“高老师,受累了,当时死者应该比这个还要打得狠吧?”乔仁问。
高马看了玲珑一眼,无奈地说:“狠得多,简直不像是个读书的人,”
乔仁问:“最后一个问题,死者有在红栏杆上拉伸身体的习惯,你知道吗?”
高马晃下脑袋,莫名其妙地回答:“不知道啊,我怎么能晓得,他一天到晚琢磨着算计别人,只有他算计我的份,还能轮到我去侦破他?要不是玲珑出的主意,我也不敢上来录音,这办公室天天上锁,我哪里晓得什么能进得来?就是录个音,还被打个半死,真是,莫名其妙。”
乔仁想到被庆三次扔进河里的离,邹蕤死了,职位空出来了,这种实质上的好处也许远比不上尊严被践踏的屈辱,为了升官发财去杀人,那这世上的人会减少很多,但是为了挽回尊严、吐出一口恶气,乔仁盯着高马,点了下头,说:“你到门房去休息下,等通知。”
小强开始叉腰驼着背喘粗气,乔仁说:“我让玉子替下你,你到门房里休息会,等着我们扔沙袋,从楼下把过程都录下来,”小强正准备下楼,乔仁又叫住他说:“你到门房时,把录像机摆在不起眼的角落,别引起他们注意,你一直很机灵的。”小强喜笑颜开,说:“乔组长,还是你有眼光,放心,我机灵的狠,保证完成任务。”
乔仁走到阳台,红栏杆衬出玲珑的鹅黄,她背对着窗户,乔仁说:“你瘦了。”
“哪有?”她回过脸,笑盈盈的,“这两天能吃能睡,就是躺在局子里,也是一着地就睡着了,”
“看样子,你也蛮怀念那的。”
她扑哧莞尔,乔仁不自觉走近了两步,猩红的栏杆让他却步,他说:“站在这里,真能看见春燕家的窗户?”
“我是从来看不清,但他总说能看到儿子的卧室,这个世界何时消停过?”她轻声说:“不同的人、不同的时间,物质态总在转换,也许这是他生前体会到的?也许这是他想让我懂的。我,一直没怎么听他说话,就在这里,他一脚踢上我的肚子,还邀请我肚子痛得好些了,再跟他亲热,就在红栏杆。过去总是在晚上,黑暗中的红栏杆让他很,”玲珑停下,思考用什么词。
“玉子她怎么还没来?”乔仁转身,有点跟自己赌气似的,他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别想多了,只是案件重演,不是人生可以重来。”
玉子冷不丁地从门后面转出来,小声地说:“我,上来了,没,没打扰你们吧?”她不敢看乔仁,直瞅着玲珑,玲珑又背转过身。
乔仁说:“你来录,我演死者,沙袋是放哪了?”
“小卫生间里,”
“门房那情形如何?”
“挺正常呀,噢,就是那个老女人话最多,叫刘婷的。”
“叶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