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对这些都抱有偏见,所以这些偏门法派基本上都不会和道家的人一样高调行事。
我之前也觉得这些东西都不是什么好玩意,毕竟从小听的故事,看的电视,都是把这些东西渲染成很恐怖的东西。
大多数普通人接触的就是这样的思想,所以对这些抱有偏见其实很正常。
可是老头儿跟我说,有些偏门法术,像降术、蛊术,虽然确实吓人,这些法派确实害人的办法比较多。
但是术法终究也只是一个工具,是正是邪还是看人,像老头儿,虽然修的都是大众眼中的邪法,但是老头儿敢说自己一辈子到老只捉鬼降妖,从来没害死过一个普通人。
而有些人,虽然修的什么道家正统,茅山正统,但是害人的事是一样没少干。
我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就跟罗叔之前跟我说的一样,这些东西无论是哪门哪派,其实说白了都是一些人谋生的手段,其实没那么高尚。
只能算是一个专业技能而已,而每个行业里,都是无可避免的有老鼠屎,这跟会的是哪门哪派的东西无关,还是得看人。
这么简单的道理,可还是有很多人不明白,我想多半还是因为这个行业在民间多少有些被神化了。
老百姓接触不着,自然就觉得和其他的行业不一样,可其实说到底,都是门糊口的手艺罢了。
别的不说,行内人里,以道家正统为首的一众名门正派,有不少人都被这种气氛影响了,这些人都会觉得其他的一些法派都比不上自己。
在那些人眼里,像老头儿这样的,妥妥就是个不入流的野狐禅(歪门邪道)。
反正不管老头儿他们这种偏门法派做了多少好事,救了多少人,在那些人眼里都是低人一等。
这把我听得,我说老头儿怎么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瞧不上什么道家正统的味儿。
敢情还有这么回事,你别说是老头儿了,这要换了我,我也气不过呀,大家都是凭本事吃饭,你牛什么牛啊?
“唉对了爷,那罗叔呢?你不是说罗叔也和那什么道家正统沾点关系?”
“老罗子?不是和你说了吗,他只是沾点,没学到嫡系的那些本事,照样被那些人看不起。”
后来我才知道,罗叔虽然没学到道家正统的本事,但是他年轻的时候,凭着这一手相人看地的本事,硬是在行内闯出来个窥天眼的名号出来,可就这样,还是照样被那些人看不起。
老头儿说到这也摇了摇头,似乎也和我一样是在为罗叔感到不值。
我心里想着,这名门正派,说白了也只是个旗子,其实和老头儿说的一样,名门正派也没少出败类,还是得看人。
就这么听老头儿聊了一路,真是给我涨了不少的见识,十六七岁的小孩,哪个不对这些未知的东西感兴趣啊。
不知不觉就这么聊到家了,老头进门先把我放沙发上,然后才去开了客厅的灯。
我看着这老旧的屋子,尽管才离开了两三天,但是此时我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感慨,跟多少年没回来了似的。
说起来那时候也矫情,还觉得可能这就是我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感悟吧。
老头儿往他的躺椅上一靠,这躺椅以前是放我们睡觉的里屋的,可能是这两天老头给抬出来的吧。
躺椅上躺着边看电视边守小卖铺,老头儿还挺会享受的。
“可累死老子了。”老头儿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一回家躺下,那表情就变得惬意了不少,跟今天白天在医院完全两个人似的。
我看着老头儿现在这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样子我就无语。
老头儿别看他今年七十,平时一个人抗我俩个都很轻松,那体格比我这个好像长期营养不良的大小伙都好不少。
就今天他背我回来,一路上连汗都没见了一滴,就现在躺着也都面不改色的,喝水估计都是一路上嘴没停所以口渴。
“爷,不是说给我治腿吗?你有啥老偏方你快拿出来嘛。”
哪成想,老头儿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骂到:“催催催,催什么催,你就见不得你爷我喘口气的啊?”
我瘪着嘴没敢说话,敢情是虫子没钻你腿上了。
看着老头儿一回家就变回了这副不着调的样子,我心里忽然就感觉不妙了。
他这副嘴脸真的靠谱吗?要不还是把罗叔叫来算了。
可等我把叫罗叔来的想法跟老头儿一说,老头儿立马就吹胡子瞪眼的要跟我急了。
骂了我两句眼拙见不得真神,就骂骂咧咧的起身进了里屋了,说是去准备家伙,让我在外面好好等着。
眼看着老头儿真发火了,我也不敢再有二话,只能跟个鹌鹑似的坐沙发上等着。
我心想算了,我还是好好相信老头儿吧,毕竟他可就我这么一个孙子,可能只是想让我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吧。
一边安慰着自己,可我却做好了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