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李婉点头,“这些保密规矩我还是懂得。”
“嗯。”
“张波,天省临海人,他刚出生没过多久,他的父母就外出打工了,在一家钢铁厂做工人,在他六岁那年,他的父亲因为钢铁厂的监管问题而出了工作事故,在事故中丧生了。”
“他的母亲在那之后的两年,也因为癌症去世了。”
“张波从小在老家由爷爷奶奶带大,具体的生活情况我们暂时不知道,不过应该是不太好的。”
“具体他为什么要做下这些案子,我们内部的心理学专家说可能是因为他小时候收到过什么心理上的打击或者刺激什么的。”
“哦,是这样。”李婉了然的点了点头。
张波很快便被送到警察局了,他走进警察局的时候李婉正好离开。
张波是在警车回警察局的路上苏醒的,如今在警察局门口碰到了李婉,他还是止不住的浑身颤抖,甚至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李婉看着张波那战战兢兢,胆小如鼠的样子就感觉到一阵阵的嫌弃。
她也丝毫没有掩饰自己情绪的想法,直白的把嫌弃写到了脸上。
只敢对比自己弱小的人下手的废物,在看到比自己更加强大的人后就吓的走不动路,这样的人,李婉是最看不起的。
摇了摇头,李婉忽视他直接向着门口走去,离开了警察局。
白檀则是从武警手中接过张波,带着对方去审讯室准备审问了。
对张波的审讯并没有白檀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张波的心理防线早就被李婉打了粉碎,如今的他是一点优越感,一点狠心都没有了。
任何地方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颤抖不已,所以别说不承认罪行和撒谎了,就是单纯不配合警方审讯,他都不敢。
紧接着从张波口中,白檀得到了搜集的资料上没有的关于张波在老家生活的部分。
张波的父母外出务工将年幼的他留在了老家,他的爷爷奶奶对他多有照顾,甚至可以说是对他很好,一般他想要什么,老两口都会尽力满足他。
当他到达了上学的年龄之后,就送他去上了学。
在学校里,张波第一次感受到了外界的险恶。
张波因为自身留守儿童的身份而成为了学校里大家欺负的对象。
张波把自己被欺负的事情告诉了老师,老师却只是让他找自己的原因。
还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别人为什么就欺负他,不欺负其他人。
说到这里张波第一次流露出害怕之外的情绪,嘲讽,“为什么只欺负我,不就是因为我父母不在身边,因为我家里的弱小吗?!”
父母不在身边,只有年迈的爷爷奶奶,张波哪怕受了欺负,也基本没人能给他出头,出气。
这就是他的弱小,也是别人选择欺负他的原因。
求助被老师拒绝,又不敢和爷爷奶奶说的张波开始谋求别的,自己可以完成的发泄方式。
别人欺负弱小的他,他就欺负更加弱小的“人”。
小鸟,流浪猫狗,那段时间这些小动物们凡是张波能找到的,他都会想方设法的去虐杀。
以此来发泄自己内心的情绪,以此来获得自己内心的快感。
在家乡的这些年,张波一直在这么做,久而久之,他的心理就产生了变态。
等后来他不能再上学,爷爷奶奶也去世了,张波便来到了大城市。
大城市内的人们来来往往,好像每一个人都比他强大,他好像看着每一个人都可以欺负他,尽管他人没有这么做。
“因为我没什么学历,所以我只能去做最普通的流水线的活,在那里工作,被主管欺负,克扣工资都是常事。”
于是张波变态的心理再一次被激发了,只不过这一次他的情绪,直接面向了人。
有什么比人更好的猎物呢,那些比自己还弱小的人,自己既可以从她们身上夺得快乐,甚至还可以得到她们的钱!
因此张波就开始了谋划,经过长时间的谋划,张波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连犯四起案件,并最终在第五起案件中被里李婉抓获。
“你是怎么确定犯罪目标的?”白檀皱着眉毛。
“跟踪,去找有哪些女人是单独住着的,确认她们身边没有别人,然后我就记下她们的住址,找机会下手。”
“只有这最后一次。”张波说着浑身都开始颤抖,李婉带给他的感受,那种不可匹敌的强大,唤醒了他内心的阴影,让他只是想起都几乎颤抖的不能自己,当然这要是让李婉知道他把自己当成曾经他遇到过的那种随意欺凌弱小的人,恐怕会再收拾他一顿就是了。
“只有这最后一次,我是临时起意,认为自己可以搞定任何人,我就去做了。”
审讯完成,张波的作案手法,作案动机都已经明确,他也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
警察局在第二天网络上发表案件详情说明,从张波小时候的事情,一直说到了他现在的犯罪。
而这起案件背后透露出的大量问题,也进入了公众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