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一伙溃兵,臣准备让人将他们驱散。”张维贤脸色凝重的说道。
崇祯本以为是建奴,没想到只是一伙溃兵,于是心里有些失望。
随口问道:“溃兵?是明军的溃兵吗?为何要驱散?为何不收留?!”
张维贤解释道:“陛下,这伙溃兵和其他溃兵不同,这是山海关总兵赵率教的溃兵,他们对朝廷,有些怨恨。”
对朝廷有些怨恨?
崇祯一听这话,登时眼冒精光。
有怨恨好啊,有怨恨,到时候看到自己这个皇帝,那不得气势汹汹?
最好再做些什么大不忍的事来,如此,那自己就能送死成功,也省的去追建奴了。
想到这里,崇祯一拍大腿,掷地有声:“不管是谁家的溃兵,那都是我明军,都是我大明子弟,既然被朕遇上,岂有不管之理?应当收留,收留!”
张维贤被崇祯吓了一大跳,连忙解释:“陛下,这伙溃兵真不能收留啊。
当初赵率教领兵救援遵化城路过蓟镇,请求蓟镇总兵朱国彦留宿一晚,并合兵一处,共解遵化之围。
朱国彦胆小怯战,不敢开城门,并让城墙火炮驱逐,赵率教无奈,只能统领兵马救援遵化城。
谁知在遵化城外深陷埋伏,被建奴团团包围,周围兵马皆不敢前,坐视赵率教兵马被建奴吞下,最终,赵率教全军覆没,只有未数不多的兵马逃脱。从而使得溃兵忌恨朝廷无人救援。
最为关键的是,赵率教与满桂速来不和,先前就满桂调任大同之时,陛下未经兵部王之臣同意,便私下处理此事,且倾向满桂部,使得赵率教部心生不满,矛盾加深。
虽说事情已经过去,但陛下现在倚重满桂,若是将这些溃兵招进来,仇敌见面,分外眼红,一着不慎,就容易闹出混乱,一旦处理不好,就是营啸内乱,到时候势必危及陛下。
加之宁远兵变,陛下曾严令,要杀绝所有闹事人员,而赵率教的山海关之兵刚好又在其中,若非当时处理得当,恐怕他们早就反了。
陛下,这三件事就在眼前,臣以为,当驱散之,留下,只会出事。”
崇祯非常有耐心的听完张维贤的解释,越听越觉得必须要把这伙溃兵留下。
这伙溃兵对朝廷的怨恨已经达到了顶点,这时只需自己站出来,再挑拨一二,还用担心不能送死吗?
想到此处,崇祯越发坚定心中信念。
他掷地有声的道:“爱卿所言极是,但朕以为,不管是谁家的兵马,那都是大明的兵马,都是朕的兵马,这些溃兵是苦命人,又岂能驱散?若是驱散,岂不是凉了天下人的心?朝廷威严何在?!”
张维贤一听这话,心凉了半截,连忙出言劝阻。
可崇祯决心已下,又岂能更改?
张维贤实在没法,只能照做。
张维贤走后,崇祯心中欢喜,“按照刚才张维贤说的那些,这些溃兵早就对朝廷恨之入骨了,恨不得手刃了我,到时候我把他们召来与我同睡,再向他们说明我的身份,不怕他们不动手。”
……
夜,渐渐的深了。
十来个面相凶狠的大汉被满桂和张维贤带进了崇祯的营帐,这些人是那伙溃兵的头头。
满桂带着甲胄,身旁更是十来個穿戴铠甲的亲兵。
若是这些人稍有异动,满桂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