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关系到门派兴衰的天大的事情!
乔峰瞧出她们的担忧,说道:“三位师伯,石壁上的剑招,除了华山派弟子和你们三人外,绝无其他人见过。
“今次一同下山,弟子深知恒山派上下皆属良善。因此,家师诚邀恒山派众弟子一起来思过崖上,习练石壁上的恒山派剑法。
“石壁上亦有嵩山派剑法和破招。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恒山派弟子能熟知嵩山派武功和破法,那么今后必不怕他嵩山派再行寻衅。”
定逸喜道:“甚好!待本派弟子练熟了上面的剑法,说不得,要上嵩山派去,替这次被杀死的弟子报仇!”
恒山派掌门定闲常怀慈悲之心,还是没打定主意要向嵩山派报复。
但众弟子能练全恒山派剑法,将本门武学发扬光大,的确是大好事。
当下定闲向岳不群再次道谢后,便着恒山派弟子上思过崖来,让她们习练恒山派失传剑法,并叮嘱绝不能偷瞧旁派剑法,尤其是破解的招式。
乔峰心胸坦荡,每日指点华山派师弟师妹时,也不吝点拨恒山派弟子。
他武学见解何等高明,恒山派剑法本来就绵密破绽少,经他释明改进后,愈加密不透风,而严密之中,又杀机深藏,别说恒山三定,便是恒山派创派祖师见了,都要自叹弗如。
恒山派弟子经由乔峰指点,剑法每日益高。
而恒山派剑阵,由乔峰去糟取精之后,也是固若金汤,威力大增。
恒山三定绝没想到,她们多年对弟子传业解惑,却要等到思过崖上乔峰点醒后,这些弟子方才茅塞顿开。
到后面,三位老师太深为乔峰武学领悟折服,往往武学上有何困顿,便寻乔峰交流,而每每醍醐灌顶。
…
恒山派上下到华山派做客的第八日。
华山上。
一人来到山间极僻静荒凉处,放眼看看四周无人,从怀里掏出一只偷偷喂养的信鸽,绑好书信,放飞入空中。
看着信鸽渐渐升高,此人眼睛放出光芒。
忽。
一把利剑凌空飞起,朝信鸽飞去。
半空中的信鸽被长剑穿膛,掉落在地。
又一人缓缓走来,捡起信鸽,打开绑着的书信。
上写:
恒山众人在华山思过崖。
放出信鸽那人眼看信鸽被杀,书信被后来之人捡走,眼里尽是恐惧:“大师兄?”
此人比他口中的大师兄其实要年长许多,甚至和他们的师父也差不多大。
只是因门派收徒规矩森严,最早拜师者为大师兄,后面拜师的,虽然年纪更长,也为师弟。
这“大师兄”便是华山派大弟子乔峰,他瞪视着放信鸽之人,厉声道:“劳德诺,果然是你!一路上便是你泄露行踪,致使敌人能在前埋伏;
“福州城里时,也是你通风报信,嵩山派的二人,才知晓林师弟的踪迹,追踪他到林家老宅!
“今日你又想凭信鸽通风报信,好使嵩山派知晓恒山派师太们上了华山。”
乔峰说话时气势磅礴,威风凛凛。
那劳德诺如遭当头一棒,蔫声分辩:“大师兄,误会,误会啊!这信鸽并非飞向嵩山,只是江湖上的朋友,找我打探恒山派老师太的下落,我以飞鸽传书告知。
“但此事说来我的确有错,违了门规,愿受责罚!”
他知信鸽被当面捕获,难以推脱,因此避重就轻。
乔峰冷笑:“你以为信鸽被杀,虽有书信,但无法定你叛派通敌之罪,是不是?”
“咳,大师兄,我知您为人公允正直,若无实证,绝不会枉加惩处于莪。”
劳德诺面对霸气外露的大师兄,着实怕的厉害,可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乔峰更不多说,伸手成爪,抓向劳德诺。
这一招亦是他前世成名绝技,学自少林的【龙爪手】。
劳德诺眼见这一抓至自己胸前,有开膛破肚之虞,慌忙躲闪。
说也奇怪,乔峰的龙爪手招式始终未曾变化,但无论劳德诺如何闪转身形,这一抓总在他面前。
劳德诺避无可避,终究被乔峰抓中,直吓得他脸色发白,暗叫我命呜呼。
但乔峰没有真把他的心挖下来,只是探手入他怀里。
乔峰收回手来,赫然抓了样东西:一件袈裟。
劳德诺摸摸空空如也的怀中,骇然道:“大…大师兄,你要袈裟做什么,莫非你酒喝多了腻味,想戒酒去当出家人?”
也是恐惧之情牵扯了脑筋,这时候劳德诺竟说起俏皮话来。
乔峰不去理他,只道:“你之所以偷林师弟的袈裟,自然是收到嵩山派传来的消息,辟邪剑谱乃是记在一件袈裟上。
“但你毕竟不知,记有辟邪剑谱的袈裟,早被林师弟亲手毁去。我让他故意再拿一件袈裟掩人耳目,便是想寻出华山派的内奸。
“果然,劳德诺,你见有机可乘,昨夜即动手偷走了林师弟‘不小心’暴露的袈裟,也正因此,我今日跟着你来此,果然又看到你放飞信鸽,要通风报信。”
听到这里,劳德诺情知事情败露,今日再无任何辩解余地。
他昨晚偷得袈裟,本来还大喜过望,以为得到了绝世武学辟邪剑谱!
此刻才知,这全是大师兄的圈套!
劳德诺急忙从另一侧山道飞奔而下,想寻一线生机。
可乔峰早已拦截在前,只是一招,便将其生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