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风清扬惊呼。

他已年愈古稀，见识非凡，武功也臻至江湖顶峰，一手独孤九剑独步江湖，剑法通神。

但饶是如此，以他70多年的见识和经历，只知道练武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却从未见过练武能长生甚至成仙，元飞云所说简直是无稽之谈。

“我看你是聪明过头，竟然有此异想天开的想法，如果练武就能成仙，古往今来如此多的武道高人早就成仙了。”

“异想天开吗？太师叔可知，弟子在藏书阁博览群书发现了华山祖师陈抟的手稿，其中就记载了他服食辟谷、养气修炼以期飞升的设想，最后老祖于118岁时消失无踪，不知去向。”

“陈抟老祖距今时间太过久远，传说难辨真伪暂且不说。那就以武当祖师张真人来说好了，张真人距今不过百年，据江湖传言和华山先辈记载，张真人寿过百岁仍是鹤发童颜，武功威震天下，他最终于149岁之时飘渺无踪，很可能是飞升而去。”

风清扬仍是不信，摇了摇头道：“这两位真人的传说太过玄奇，况且也无人亲眼目睹，如何能信？”

元飞云知道这种事情确实太过骇人听闻，他若非有惊天奇遇得以穿越异世，否则也难以相信。

“太师叔不信，弟子自不会勉强。但我等武人学有所成便可飞檐走壁、健步如飞，内力高深者甚至能杀人于一丈之外，这等本事对于普通芸芸众生而言，与神仙又有什么区别。”

“因此弟子以为，武功练到极致，便有可能打破肉身极限，拥有飞天遁地，移山挪海之能。”

“这等本事，即使还不能算得上真正的飞升成仙，但对于我们这些武人而言，和神仙之流又有什么区别。而所谓的‘神仙’，很可能也就是更为强大的武者罢了！”

“更何况，就算历史上没有人飞升成仙又如何，我虽未到弱冠之龄，但已立志追寻武道至境。”

“如若前人无人走过此路，那就由我自己来走。前方没有路，那就自己开出新路。”

“况且修行本就是逆天之举，弟子相信事在人为、人定胜天，只要自己坚定信念勇往直前，攀爬武道至境，焉知没有以武飞仙那一天！”

闻此豪言壮语，风清扬也心情大好，一扫之前心中阴郁。

“好一个‘事在人为、人定胜天’，你既然有此志气，老夫就算还是不信，心中却希望你真有成功飞仙的那一天，只可惜老夫已是枯木老朽，无法看到了！”

他抚须叹息，看着元飞云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既欣慰又可惜的神情。

元飞云咧嘴笑道：“太师叔精神矍铄、老而弥坚，武功更是出神入化，莫说能否有看到弟子问鼎仙路那一天，就是您自己有一天功参造化、举霞飞升，也完全没有问题啊！”

听到元飞云这么不要脸的吹捧，风清扬又拿起松枝在他头上重重打了一下，然后笑骂道。

“你这小子，小小年纪哪里学的油嘴滑舌，就会哄老夫开心。老夫已七老八十，能再多活几年已是万幸，哪里敢想这等参天造化。”

然后风清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对元飞云“以气为先”的做法还是大为不解。

“照你所说，华山剑气之争乃是无畏的权利之争，你既然知晓这等道理，对剑气两家均无偏见，为何还执意以‘练气为先’呢？

你可知无论剑宗还是气宗，武功练到高处，都能内外浑圆如一，成为绝代高手，成为你所谓问道仙路的基石。

然而你明明有绝高的练剑天赋却专于练气，白白浪费天赋不说，更虚耗了青春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