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东,绿竹巷内。
任盈盈余怒未消,指着面前躺在竹榻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元飞云。
“非非,这就是你给我找的‘未婚夫’,果真是四肢不能动弹。”
曲非烟闻言捂着嘴偷笑:“任姐姐,你别生气了嘛!我当时没有一丁点你的消息,为了找到你才不得不这么说!”
“再说了我哥哥也不差呀,他武功高强、有情有义,如今在江湖上的名声可比你还大,难道还配不上你这个神教‘圣姑’?”
曲非烟这回竟真的给元飞云和任盈盈做起媒来。
任盈盈俏脸一红,随后无奈地捏了捏曲非烟的脸蛋。
“你呀,就属这个嘴皮子最厉害!”
或许只有在这个曾一起生活过三年多的的小姐妹面前,任盈盈才会放下平时高高在上的“圣姑”姿态。
两人三年多时间未见面,不仅没有因为长时间未见而变得生疏,反倒因为之前在伊川楼里曲非烟一顿胡说卖惨,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更为亲密。
随后,任盈盈也停止了和曲非烟的嬉闹,严肃道:
“你想让平一指来给你哥哥看病这很简单,我派人修书一封即可叫他过来洛阳。”
“但平一指虽说家住开封,但他常年云游四海,即使以我们圣教的势力,想要找到他也要花不少时间,或许要一个多月才能赶到。”
“以你哥哥目前这副样子,到底能不能撑到平一指来到洛阳?”
“哥哥的身体情况很是奇怪,他虽然昏迷不醒,但内力仍在不停地运转,支撑着他从衡山一路颠簸到洛阳。”
“这上千里无比颠簸辛苦的路程他都能撑过来,想来也不差一个多月时间。”
虽是这么说,但曲非烟心里其实也没底。
曲洋曾说过元飞云只有半年的时间,如今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了,再等一个多月,会不会突然出现什么变数。
“竟有这等奇事,不过我还是催人赶紧将平一指请来,以免横生波折!”
任盈盈转过头来,十分好奇地打量着眼下这个最近江湖上声名鹊起的青年男子。
她想不出这个男人是何等的天资,竟能在如此年纪练就一身绝世的武功。
又是何等的情义和勇气,为了相救恩人,只身一人就敢独对五岳第一的嵩山派和江湖上赫赫威名的左冷禅。
非非说的没错,这真是个有情有义、武功盖世、顶天立地的奇男儿,只怕能把当今天下所有的男人都给比下去。
时间过得很快,不用等一个多月,只过了半个多月,平一指便从开封匆匆赶来。
“属下不知圣姑有事相召,外出数日,险些耽误圣姑的大事,请圣姑治罪!”
平一指匍匐在地,这个平时对人极为孤高自傲、脾气极差的杀人名医,如今在任盈盈这位圣姑面前,却恐惧到极点。
“不要废话,开始给病人治病吧。若是治不好,你也要跟着陪葬。”
任盈盈隔着面纱,冷冷说道。
“是,属下一定竭尽全力!”
平一指惶恐至极,声音都有些颤抖。
好在曲非烟在一旁觉得这么威胁平一指不合适,毕竟她哥哥还需要这位享誉江湖的名医用心治疗。
若是平一指在威胁恐惧之下一不小心出了差错,最后倒霉的还是她哥哥。
“平神医,你不要在意‘圣姑’姐姐说的话,尽管大胆放手治疗我哥哥的病情,即使治不好也没关系,我担保你没事!”
平一指抬头瞄了眼曲非烟,他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和圣姑是什么关系,因此不敢胡乱答话。
“看什么看,这是曲洋长老的孙女,也是我的妹子,还不赶紧谢过曲小姐!”任盈盈喝道。
“多谢曲小姐!”平一指连忙拜谢。
绿竹巷的一个明亮的房间内,平一指抓住昏迷中元飞云手腕,食指搭在元飞云脉博,眼皮微动沉思良久。
等在一旁的任盈盈、曲非烟、刘菁三人十分着急,但又不敢打断平一指的诊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