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响起霍泽的声音,霍湘闭上双眼,片刻之后缓缓睁开,道:“对不起母亲,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哼,希望等会儿见了老夫人,你也能这么坚定。”侯夫人冷笑。
今晚的事情怎么看都是霍泽的主意,叶文心、霍湘不过是从犯。可惜不能上刑逼供,否则很快就能挖出真相。
侯夫人觉得遗憾,不过还是叫府医来给叶文心诊脉。她确实中毒了,不及时吃下解药,这辈子都无法孕育子嗣!
侯夫人确信叶文心是狠角色,就霍湘那点人脉和银两,根本买不起这么霸道而又罕见的药物。
不过现在没证据,多说无益。
侯夫人让霍泽把叶文心领回去,今日大婚,新娘到处乱跑容易传流言蜚语。
“霍家怎么就出了你这样的蠢货!”老太太听了儿媳妇的汇报浑身颤抖,今日之事若传出去,侯府百年名声毁于一旦!
“母亲消消气,她犯错处罚就是,保重身子要紧。”侯夫人赶忙上前安抚。
“祖母是我错了,您要打要罚都行,别气坏身体。”藿湘抓住老太太的裙摆痛哭。
“混账!你还敢哭?把许姨娘叫过来,我倒要问问她平日怎么教女儿,竟然教出个祸害!”老太太气得够呛,抓起拐杖就往霍湘身上打。
霍湘不敢躲,许姨娘过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咚咚咚磕头。
“你的礼太重,老身可受不起!”老太太冷哼一声坐下,许姨娘不知道发生什么,只能慌张地看向女儿。
嬷嬷简单把调换新娘之事说出来,胆小的许姨娘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晕过去。
场面极其混乱,嬷嬷忙着掐她人中,霍湘在一旁痛哭,老太太头痛欲裂。
关于霍湘的处罚,老太太说禁足一个月再送出京城。现在所有人都关注霍家大婚,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容易产生联想。
许姨娘心想送走也好,过两年大家都忘了再求老爷接回来,反正女儿才十四岁。
霍湘母女冲老太太磕头,老太太嫌弃地闭上眼睛,实在是家门不幸啊。
母女两被带下去,侯夫人道:“母亲,沣儿的婚床被提前用了不吉利,媳妇打算让他们暂时搬到东麟院去住。”
东麟院是目前空着的最好院子,正房有五间,庭院里有荷花池,夏天景色极美。
“罢了,就让他们住东麟院吧,福华院等三房孩子成婚再住进去。”老太太恹恹说道。
云锦书喝了药悠悠然醒来,睁眼看到霍沣担忧的目光,忙问宴席散了吗?
“尚未,你觉得什么样?身子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咱们待会儿搬到东麟院去。”霍沣坐在榻旁,声音温和。
东麟院?
那可是前世她精心挑选给儿子,不,给那个冒牌货住的地方!想到这儿,她火气一下冒出来,过了许久才冷静。
前厅宴席快结束,霍沣出去送客。云锦书在海棠的搀扶下,缓缓走向熟悉而又陌生的东麟院。
霍沣的狐朋狗友想要闹洞房,他冷冷地抬眸。如果眼神能变成刀子,他们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你们确定要闹?”他问。
“不不不,我们最讨厌闹洞房,对不对兄弟们?”刘铮看霍沣表情变了立即改口,他可不做触霉头的事情。
“闹洞房有什么意思?沣哥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我们先回去了!”
几位好友大大咧咧出门去,霍沣想到新娘在等自己,脚步变得越来越轻快。
赵嬷嬷陪云锦书在新布置好的喜房说话,不只是她,海棠四人也都愤愤不平。大婚当天遇到这种事,往后恐怕不好过。
霍沣跨步进屋,赵嬷嬷起身行礼,云锦书吩咐海棠等人去准备热水和醒酒茶。
霍沣坐在榻上松了松衣襟,露出修长的脖子和性感的喉结。由于常年训练,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看起来稳重又充满男人气概。
“舒然,今日让你受委屈了,身体还好吗?”霍沣定定地看着她。
云锦书这会儿穿着寝衣,乌黑亮丽的头发自然垂落在肩头,头上只戴两支白玉簪,好似出水芙蓉,清丽出尘。
“你每次都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真好。”云锦书主动走到霍沣面前。
四周气温上升,眼神变得纠缠。
“姑爷,热水备好了。”赵嬷嬷的声音响起,暧昧的气氛顿时散得七七八八。
霍沣起身去净房沐浴梳洗,云锦书坐在梳妆台前,听着水流声心脏怦怦直跳,眼睛也不由自主看向奢华厚重的雕龙画凤拔步床。
床幔是红色纱网,床上铺着大红锦被,锦被上绣鸳鸯。
诗中有云:文彩双鸳鸯,裁为合欢被。着以长相思,缘以结不解。以胶投漆中,谁能别离此?
故而大婚的合欢被几乎都绣鸳鸯,寓意夫妻恩爱,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