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说花开并蒂,难分雌雄,人分老少,男女咸宜,说完雌雄说男女。
秦清随着马甲出了主棚,趋行几步到了二台,马甲从袖里掏出一钱银子道,“大老爷给的赏,你且接着吧”,不等秦清致谢就转身回去了。
风中传来马甲的嘟囔声,“一个蠢笨小子,怎地就得了老爷的青眼”。
秦清看着手里的碎银子,小手摸了几下,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个颜色?灰了吧唧的,掉色了?连白金都不如”。
“什么白金?”秦清听得有人问话,吓了一跳,手一抖银子也就掉在地上,抬头一看,是夏杨和夏立言。
“二姥爷,舅舅,你们要吓死我”,秦清拍了下胸口,咽了几口唾沫。
夏杨弯腰将银子捡了起来,看了几眼顺手递给了秦清,面带疑惑,“大老爷赏的?”
秦清还没捂热乎,夏立言就夺了过来掖到袖里,顺手扯过秦清,笑着道,“咱乖孙就是厉害,竟是得了赏钱,回去姥爷请你吃白肉”。说罢拉着就走。
秦清身不由己,只得朝夏杨笑了笑,点点头,夏杨会意。
等回了草棚,夏立言神采奕奕,如同亲眼见到马秦对话一般,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白色的唾沫粘在嘴角,更是拿出银子左右显摆。
众人估计他也不敢谎言虚应,都是拍马不断,阿谀奉承之声不绝于耳,瓜皮老者更是嚷嚷,要散了舟赛后宴请祝贺,夏立言假做推脱,总归是碍不过众人盛情,最后笑着应了。
秦清看着众人你来我往,实在耐不住棚内的彩虹拐弯屁,求申文卿带他到河边看龙舟,夏立言达到目的,也就放了秦清出去。
河边此时已是人山人海,呼喝叫嚣如雷贯耳,秦清拼着挨骂扒拉开人群,钻到了河前。
此时龙舟赛早已开始,十余艘龙舟已如利箭般在江面穿行,司前者不时探头看前又是回头大声呼喝,中间擂鼓者则是击鼓相应,或急或缓,中间的十余汉子双手执桨随鼓声而动,或快或慢,司后者不时将梢插入江中,龙舟便忽东忽西,瞬而化作直线。
细细打量,桡手头上都裹着红巾,面目峥嵘,大喊着号子,身穿短卦,双臂黝黑而肌肉虬张,船桨如轮,龙舟瞬息而过。
“孙儿,这龙舟赛好不好看?”秦清一看,原来是秦老汉。
秦老汉头发有些散乱,衣服被扯开了些,应该是担心秦清,拼着挨骂硬挤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