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退烧身体虚弱,尽量不要剧烈运动”不知道是不是宋知荆天生带着亲和力,护士突然八卦地靠近她,“宋小姐,我不得不说一句,你姐妹和你男朋友真心不错。”
“男……男朋友?”
“对啊,我记得还挺帅的,你发烧的这几天,都是他们俩轮流换着陪你的。”护士压低了声音。
“他人在哪?”
“啊?”
“我的意思是你刚刚有没有看到他。”
“他好像走了。”护士随手指了个方向,那条长廊,长长的伸进阳光里,看不到头。
“谢谢。”
宋知荆不知道自己中的哪门子邪,两条腿像是不听话般往前寻着。
这长廊真的好长,灯也没开,只有前方有着光亮。
每走一步,心跳就快一拍。
砰砰砰砰,越跳越快。
直到走到拐角处,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板。
一件灰色的Polo衫,略有些休闲的深色西装裤。那人脸色有些疲惫,唯有脚上的休闲鞋,带着些年轻的朝气。
江鸣野就站在拐角处的窗边,盯着窗外的树影,听着窗外聒噪的蝉鸣声。
她不敢吱声,或者她也被粘了嗓子,痒痒的却说不出话。
夏风顺着窗缝吹来,带着温热,扑到了脸上,却不止撩拨了她的碎发,还撩拨着心里那根紧绷的弦。
“江鸣野。”还是喊了他的名字,郑重其事。
她的嗓子略略有些哑,叫得很小声。可一双杏眼在那人回头的瞬间,突然就有了光彩。
真的是他。
江鸣野没有挪动双脚,眉头微微蹙着,回望着她。
两个人都站在了阳光下,隔着的几米距离,像是隔了千万个沟壑。
她不知道该不该上前。这个男人,她不该碰。
“醒了?”
没有更多的话,江鸣野只道得出这么两个字。
“嗯。”
“那就好。”
惜字如金,却还是忍不住相互靠近。
不敢拥抱,但依旧满心戚戚。
好像故事就应该发生在夏天。
他突然笑了。
她也是。
如同五年前初见的那个夏天,他趴在楼上的窗口,看着小小人儿一袭白裙蹬着单车从树下走过。光与影之间,那串单车铜铃的声音清脆了江鸣野的25岁。
后来再提起这个场景,知荆说她不记得了,江鸣野说他永志难忘。
下午的时候,出院手续办得很顺利。江鸣野亲自宴请了赵心盈。
心盈自诩家里有个小钱,大的场面还是见过的,但真的坐到江老板面前的时候,她还是被江鸣野的气场震慑到了。
他们吃饭的地方在江城的市中心,顶层的包间,只有超级VIP才能进,江鸣野毫不吝啬地点了二十道菜。
“其实江总不必这么破费的,我也并非无偿照顾知荆。”
她不知道江鸣野的真实身份,但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人坐在主位,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弧度,礼貌、斯文、彬彬有礼,但却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
赵心盈看不清江鸣野的眼睛,只觉得眉眼深邃,似乎他的手腕稍稍一转,便能将江城颠覆个底朝天。
“赵小姐不必客气。”
他欠了欠身,吩咐人替赵心盈倒上了一杯酒。
“江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赵心盈端到一半的酒杯突然就不香了:“江总客气了,您只管讲出来。”
“我想在展新月的婚礼上看到知荆。”
江鸣野摁住了正在转动的桌盘,一边说着话,一边夹着菜。他悠然自得的神态,好像这件事就像喝水一样简单。
“这……似乎很难办。”
“我不是商量,请你务必。酬劳另算。”
言罢,江鸣野擦了擦嘴,站起了身,他指了指桌子上的凉菜:“这道酒酿百合还不错,赵小姐或许可以尝尝。”
离开的时候,江鸣野走得脚下生风,全然不顾包间里快要发疯的赵心盈。
“让我带个物件去还行,可带人我怎么带嘛,而且那个人是宋知荆诶!我总不能绑了她吧!”
啊,天爷啊,有钱人都是这么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