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不知道江鸣野何时向前进了一步,知荆一回头,正好抵住了他的胸口。
他一边长长地呼出一声鼻息,嘴巴闭在一起,有些嫌弃,一边用指肚捏起宋知荆手心里的那枚耳饰。
“不要动。”
另一只手将她的头发挂在耳后,捏住了她的耳垂。
她的耳垂凉凉的,他的指肚暖暖的,两者贴在一起,彼此交换着温度。
心跳开始加速。
他倾身俯到她耳边的时候,她不敢看他的脸,只敢盯着他的喉结。耳边全是他呼出的暖气,吹动着她绒绒的碎发。
他今年三十岁了,什么都干过,给女人戴耳饰却是第一次。
想起来,宋知荆的耳洞还是他陪着去打的。
当年的小姑娘性子野,想一出是一出。二十年都没想着打耳洞,有一天突然就看上了商场里的一对耳坠,晚上一回到家,就在网上买了打耳洞的东西。东西到了的时候,江鸣野拆的,他都吓坏了,那么尖的针,还以为她要学容嬷嬷扎他。小姑娘看了后,她也怕,不敢自己动手,就撺掇着江鸣野下手。他都帮着擦好了酒精消好了毒,还是迟迟下不去手。最后两个人面面相觑,静静坐了好久,一致决定将这东西扔了,去医院打耳洞。第二天天一亮就去了。
“疼就说话。”他小心地往里扎着耳饰。
“嗯。”
知荆拧着眉毛,做好了疼的准备,可还没有什么感觉,男人就松了手。
“戴好了。给我另一只。”
“另一个我自己来吧。”
有点心虚,还有点脸红,空调吹着,却还是觉得有些热。
江鸣野觑了她一眼,满脸都是“你就装吧”的表情。
她悻悻地伸出掌心,将另一只奉上。
又是同样的动作,暧昧到了极致。只不过这次,她的耳垂比他的指肚还烫。
江鸣野闻见了知荆身上的味道,跟以前一样清新;也听到了她的呼吸,比以前慌张。
血液不由地就开始滚烫。
有了左耳的经验,右耳这只戴得很顺利,可他捏着她的耳垂,不愿撒手。
只有两个人的房间,本就带着一丝别样的氛围,如今又耳鬓厮磨。多少年的爱恨,突然就开始在心头动荡。
他轻轻丢开手,耳饰缓缓垂下,不带一丝晃动。
“甘棠。”他唤着她的小名,好听极了。手掌覆在她的脸颊,眼睛里都是柔情。
窗外响起了陈奕迅的那首《夕阳无限好》:“风花雪月不肯等人,要献便献吻……”
这首歌,以前她给他唱过,也是唱到这句的时候,他便吻了下去。
他抬起了她的下巴,眼睫垂了下来……
“江总!”
宋知荆大梦初醒般,在他就要吻下来的那一刻,及时推开了他。
“婚礼或许快开始了,我们下去吧。”她有些慌,往后退了两步,绊到了茶几,差点摔倒。
江鸣野自嘲地摇了摇头,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做女伴就做得称职些,学学楼下认识的那个女人,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有点眼力见。”他又恢复了最初的冷淡,眼神都是沉的。
“嗯。”
宋知荆小跑了几步,才终于跟上了他的脚步。
她没有挽着他,他更恼了,又迈了两步,他索性直接拐弯,进了楼梯通道。
“别跟着我,坐电梯楼下等我。”他浑身都带着怒气。
一边走一边抽烟,抽到他被呛地咳不下来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