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孩已经是轻车熟路,也不客气,拿起来卡就往外走。
他们要聊事情,不想让她们听,都懂的。
“你想去吗?”江鸣野走了过来,顺手扒拉着她的头发。
他喝了点酒,嘴里有甜丝丝的酒味儿,语气跟着也就醉了,柔柔的、绵绵的,让人听得浑身一阵酥麻。他只看宋知荆,眼里也只有宋知荆。
“我也去吧。”她懂规矩。江鸣野虽然不忌讳她在身边,但梁袤北几个不行。
“那就去吧,我皮夹子里有卡,你自己拿一下,有喜欢的就买。”
这话一出口,梁袤北就看着林嘉奕挑了个眉,只有周家定笑着坐在那里喝酒。
早就说过宋知荆不一样,这两个就是不信。皮夹子都给随便翻了,这次总能看出来差别了吧。
“不用,我有。”知荆站在那里,任他呼出的气息扑到脸上。
“这样吧,我请客。”梁袤北又掏出来一张卡,单独交给宋知荆。
她没接。礼貌地笑了笑,跟着几个女孩出去了。
这几个女孩儿都是普通家庭出身,艺术类专业花销大,能遇上一个像梁袤北这般大方的主儿,也是有点幸运。她们一个个都不客气,该买什么买什么,刷起卡来也不心疼。
但其中有一个,聪明点儿,不怎么抢着花钱,就偎在宋知荆身边,嘴也甜,哄宋知荆开心。
“姐姐叫什么,”她亲昵地挽着她的臂膀,“我叫烟越涵。”
“叫我知荆就行,”她不舒服,想扒开烟越涵的手,“你这名字倒是好听。”
“小北哥也这么说。知荆姐,你跟江总刚认识的吗?”
宋知荆一眼看破女孩的心思:“不是,我们不熟,只是朋友。”
她甩开了烟越涵的胳膊,径直走进了一家男装店。
烟越涵也识趣,知道她不愿意说,就也没再多问。跟着她屁股后边,走进了男装店。
楼上,几个哥儿算是得了清净。
“没想到,你真的搞到手了。”
“我也是没想到,”林嘉奕拨弄着一台相机,他最近又对摄影感兴趣,“说你俩缘分浅薄吧,你俩纠葛了这么久,说缘分深吧,瓷瓶砸了,节目砍了,这人还是叫你哄来了。”
“你快说说,用的什么方法。”
梁袤北就听八卦起劲儿。
“不过小北,宋小姐的牌技确实可以,你叫来的那几个妞儿都输急眼了。”周家定帮着江鸣野打掩护。
他其实也不知道内情,但能让宋知荆跟着他,鹤儿绝对没少费心思。
江鸣野就只笑,有些事情,他跟知荆两个人知道就行了。说多了没啥好处。
“你那几个妞儿,下次别叫了。”
“嗨,你别顾左右而言他。”
“谢谢各位总们,这么忙,还能替我这事儿操心着,苟富贵勿相忘。”江鸣野举杯,一口干了杯里的酒。
吞云吐雾间,都带着醉色后,他才缓缓开口。
“今儿还有件正经事儿得问一问。”
“你新买的那块儿地皮?”
梁袤北上次遇到了陈南川,聊了两句,知道江鸣野最近收了块地皮,但不知道为啥,一直没动工。
“嗯。”他点了点头。
“你不是已经买断了吗?当初投标可都是正儿八经按流程来的,按理说应该没啥问题啊。就算找了几个陪标的,但这不都是常规操作吗?”林嘉奕从国外回来,玩得都比较小,不太懂这个。
“我估计是有人故意的。”周家定点了一根雪茄。
“我是听说那块地有几户不肯走,但这都不是问题,”周家定的父亲比较清楚住建这方面的工作,“他们要是想弄走,有大把的方法搞定,鹤儿,你是不是得罪谁了。”
江鸣野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们家老爷子管那么严,我根本高调不起来,上次陪他们喝酒,一个个跟灌孙子一样灌我。”
“那要按照你说的,我倒是有个消息,估计跟你这事儿有点关联。”周家定又给江鸣野的杯子满上了。
“还灌我呢!刚说跟灌孙子一样,你就给我倒!”他气笑了。
“习惯了习惯了,”周家定摆摆手,“你请客吃饭的那位,估计还有三四个月就退了。”
四个人听完这句话,都沉默了。
江鸣野明白过来这个劲儿,他现在最节省成本的就是赶紧花钱了事。要是等新的那位上来,还得从头折腾,就不划算了。
敢情那几个是吃准了他会在这当口破财消灾,才敢一次又一次地使绊子往外掏他的腰包。
“怪不得,老混蛋就是老混蛋啊。”江鸣野心里有数了。
“得,这顿酒不算白喝,最近忙的我晕头转向,还得是周老板一语中的,醍醐灌顶。”
“你可算了吧,你哪里是忙得晕头转向,你这是为色所迷~”
周家定很少调侃他,但一调侃剩下俩人也跟着起哄。
正说笑着,那个“色”就回来了。其他几个都跟在她后边。
“逛累了?”江鸣野将她拉在身侧,还是看都不看剩下几个。
“小北哥~”林嘉奕在周家定身边学着那几个女孩的矫情劲儿,让周家定一把推开了。
“嗯。”正说着,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哈欠。
“买了什么?”
“给你买了条领带。”她递过来一个小礼品盒。
里边是一条藏青色带白条纹的领带,属于永不过时的款式,说不上好看,也不难看,是她花自己的钱买的。比他脖子上那条玫瑰粉色稍稍贵一点,只贵一点。
“小北哥,”烟越涵往前上了一步,“我给你买了……”
“好好好,买什么都可以,那个你们怎么回,我喝酒了,送不了你们,打车吧,我报销。”他直接打断了烟越涵的话。
几个人意兴阑珊,酒足饭饱后都各自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