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飞奥克兰一直都是三个多小时,787什么时候飞这么快了?
仔细研究了下航程信息,他发现飞机的高度不降反升,而按照航班现在的方位,按理说已经到了该下降进场的阶段。
想起刚才的客舱播报,一切又变得合理起来。他不禁感叹,今天的气流还真是强烈,两个小时就把飞机吹到了奥克兰,还吹的飞机都下不去了。
面对这么反常的气象,苍琼心中警铃大作,不由得为自己捏了把汗。
飞机突然开始剧烈地摇晃,然后又猛地向前倾斜,像是直接一头栽了下去那样。苍琼一直悬着的心这下终于是死了。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还一次性整出来个大的。”苍琼快速检查了自己的安全带,然后开始默默祈祷。
他真诚地对着玉皇大帝、三清四御、耶稣基督、观音如来等等等等数得上名字和数不上名字的漫天神佛祈求能够平安落地。
驾驶舱里,两名飞行员正在死死地拉着方向舵,试图把机头重新拉起,飞机却还在摇摇晃晃地向下俯冲。
更糟糕的是,仪表显示飞机的左侧发动机已经完全停机。飞机的其他部位似乎也有点损坏,导致飞机一直侧倾。
感谢飞行员强悍的臂力和丰富的驾驶经验,还有漫天神佛的庇佑,以及先前的上升气流阻止了飞机下降进场,经过一分多钟漫长而痛苦的角力,这架飞机终于勉强改平,暂时避免了坠机的惨烈结局。
飞机这时候已经完全越过了奥克兰,重新飞到了海面上。考虑到飞机的油量还比较充足,但飞机的状态不太稳定,机长决定暂时保持航向,在海面上空排除故障,完全稳定之后再调头降落。
将飞机稳定在两万四千英尺的高度后,机长挂上7700代码,随即要求航空管制中心清空航道,维持飞机周围的净空,开始逐步排除飞机故障。
左发的重启过程很顺利,几次重新点火就成功了,只是动力略有不足。这倒是并无大碍,就算只有右发工作,飞机也能维持飞行。
但不幸的是,仪表显示飞机的下方向舵卡在了右偏7°的位置,似乎是锁死了。不论机长怎么操作,下方向舵都死死的卡着。
由于不知道方向舵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飞机是否还有其它故障,机长只好继续手动维持着飞行姿态。
前方是浩瀚但荒芜的南太平洋,维持这个航向继续向前,几千公里范围内都找不到一座能够迫降的机场;后方是刚飞过的新西兰,但是方向舵损坏了,原地调头这样大幅度的转向可能会直接要了这架飞机的命。
机组最终决定将整个掉头过程拆分为多次轻微的转向,画一个足够大的圆返回新西兰,以减轻方向舵的负担。
把操纵转移给副驾驶,机长向全机通报紧急状态,说明了飞机目前的状况。
苍琼听到周围传来一片小声啜泣的声音,看到有的人在四处张望,面露恐惧。还有小孩子在问妈妈,他们是不是要死了……
NZ106航班继续在神秘的南太平洋上空飞行着。苍琼看似镇定地坐在座位上,心里却想着这次是真的倒大霉了。他嘴里小声祈祷着,希望能有哪路神仙显灵。只要能摆脱现在的糟糕状况,要他怎么样他都愿意。
…………
在广袤的南太平洋上空又飞行了近一个小时,航班离目的地奥克兰越来越远。
地图上,飞机拖出一条长长的弧形轨迹,看起来刚刚经过最远端,已经开始折返了。
按照目的地奥克兰当地时间,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如果不是因为出了这么多状况,这个时候苍琼本应该已经回到家、吃上饭了。
突然,夜空中出现了一道刺目的白光。仔细一看,这竟然是一道长长的闪电,从远处一路蔓延,直扑飞机而来。一时间,客舱里响起一片惊呼。
雷光一闪而过。
飞机里的乘客惊讶地发现,他们并没有听见任何类似撞击或者爆炸的声音,飞机似乎也并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就在许多旅客都在庆幸自己又逃过一劫的时候,坐在苍琼左右的两位大叔却发现了新的状况。
只见本来坐在他们两人中间,嘴里一直念个不停的年轻人似乎不太对劲:嘴里不念叨了,身体也一下子瘫软下去,陷在椅子里面。
凑近点过去一看,只见苍白的面容上一双眼睛瞪地大大的。手靠近了,眼球却也一动不动;一摸鼻息,人已经没有呼吸了。
“医生!医生!这里有没有医生!有个人好像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