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虽然紧迫,但穆樗并不焦急开始,因为她知道以她的能耐力气,连一块鸡蛋大的石头也磕不开。
于是,她细心观察,学着别的女囚,用大石敲着小石。
果然,速度比单用力气来得快。
明明已是冬日,正午的阳光让穆樗以为自己正身处于炎炎夏日,汗流浃背。顶上头顶上的炎炎烈日,脸上流着豆大的汗水,个个都忙碌的热火朝天。
她敲了百多来下,只敲到点点碎沬。
方法是学到了,但力气还没跟上。
“唉!这么丁点怎么铺路呢?你给我认真点,要不然要你好看!”李旨台刚好路过,厉声喝道,用棒子打她的背。
穆樗听不清楚,十根手指头又红又痛,相比李旨台的敲打还要疼。果然十指痛归心,她望一望天空,快要到正午了,手仍然卖力地敲打着。她的眼睛近乎曼不开,似乎是被汗蒙住。
太阳悄悄滑到头顶,光芒越发猛烈,她终于找到了跷妙,石头的尖角正朝大石头的凹位,重重一掼,已经有四分五裂的迹象,再敲多十来下。
碎石终于装满了半个篮子。
“吃午饭了——”
一篮馒头一哄而抢,穆樗闻言起身眼前一黑,是因为肚饿还是头晕已经道不上了。
转眼间落在后头的穆樗只抢得半边包子。
穆樗边吃边伸开左手,难怪休息时手心仍阵阵锐痛,原来方才的粗石已磨出水泡,又用力,结果把水泡弄穿,流去淡淡黄水。连右手也是这般状况,手上的包子沾了血。
穆樗对着那泡摇头一笑,她是在吃人血馒头吗?
以往在穆府受的是精神的苦楚,而在大牢受的是皮肉的苦楚。穆樗抬头看了看炽热的天空,手脚再不快点,又不知有什么惩罚在等她。
穆樗闭眼咬牙把那皮给撕了,这一撕立即感到眼前又是一黑,剧痛连连,险些倒地。她定了定神,从衣服上撕下一个小布条包住双手,继续干活。
苦工虽苦,但未能如期完,相信她会比死更难受。
除却她,其他女囚犯的背都渗出一堆汗,每个人都咬牙切齿地埋头苦干,赶在三个时辰内完成任务。
第二天,她便累得只剩半条人命,但也心满意足,在限时内完成。
她回到狱室倒头便睡,连夜行的敖子碰到她的脸也不晓得。
当然,旁边的丁一恩便趁着她吃饭的时候,”好心”地完完本本叙说给她,说得有声有色。
吃着馒头的穆樗本以为自己会吐,但是肚子只翻起些许恶心,却没有吐出来。可能食物珍贵,吐出来就不值了。
穆樗并不理会她,用着残破的指头握住食物,依旧噎着馒头。
丁一恩吃了糗,凶瞧她一眼再不作声,狠狠咬下一大口馒头。白费她的唇舌,还以为能看她表演干呕。
忙活了一天,穆樗在墙壁又再刻上直线,又过了两天……这样的日子还要重复六十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