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樗依言去做。
没关系的,天大的事都不及命重要。这些她在穆家又不是没受过。
“好了、好了!还不快点滚下去,站在这净碍眼!”这时李旨台开口赶人,实际是在帮穆樗脱离困局。在李旨台眼里,穆樗就是一个尤物,成天对着粗大麻汉,穆樗的来临就像黑暗中的光,鹤立鸡群,扎眼得很。
穆樗有点诧异地望着他,看在李旨台眼里更是可爱。不知闺阁少女的味道是否比妓女的味还好呢?他自知自己面容不佳,不过长期扎堆在女人群中,自有一套应对女人的法子,对小女孩更胜。在床上,他的功夫连妓女都说他的最好。他就不信不能将穆樗治得贴贴服服。
表面乖巧的女人,说不定在人后放荡,这种反差感让李旨台兴奋莫名。而且他已经见尽热情如火的女人,试一试别的也无妨。
李旨台向穆樗挑了挑眼,自以为风流倜傥。本来目无表情的穆樗想起他是计划中的一人,不可得罪,忍着恶心,学着古丽莹讨好穆震中的模样,娇柔地笑了笑,以示答谢。希望她的表现让李旨台满意,足以骗得过他。
李旨台喜上眉梢,果然什么女人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即便谢飌他如何靠近穆樗,回来的时候她还是一脸的不高兴,俊也没什么用,用对法子才是真理。
在旁的梁方升和其他狱卒也察觉到她们的暖昧戏码,叫嚣道呼喊着。
陈念别有深意地望着面容晈好的穆樗,晓得李旨台的小心思。敢在谢飌面前抢人,抢得过吗?既然李旨台开了声,他也耍够她了,摆摆手便赶走了穆樗,当是给足李旨台面子。
最后一刻,穆樗刻意地回头望向李旨台,独对他留下依依不舍的眼神。
直至离开他们狱卒的视线,穆樗才敢抚一抚竖起的寒毛,她这般的作态也让自己感到恶心。路已经铺好了,但愿谢飌能跟上。
离开灶房,穆樗本想趁人少去看看走廊的环境,谁知薛明程等在这。
穆樗唯有讪讪露出笑来,和蔼地道:”薛老头你怎么不去喝酒呢?”
“喝多了,只会头痛。买醉不成,反惹一身痛。”薛明程笑道,”反正年轻喝够了,现在老了得注重养生。”不过刚才气氛热哄,没忍住,也喝了不少酒。一酒下肚,浑身都热哄哄。
穆樗见他对养生特别感兴趣,故意往这话题靠拢,向他请教养生之道。
平日狱吏们都对这些提不上心来,一说起便叫他随他们去青楼喝花酒。薛明程难得见人有兴趣,越说越高兴,脸上渐渐变得潮红,走路左拐右转。穆樗感觉得他应是醉了,本想在他嘴里套些话,但薛明程眼里的精明,穆樗便放弃了。听说人醉时,什么都干;酒醒后,什么都记得起,欲套话的心便放下,犯不着冒险。
三句二话地接应着,不到一会,他俩就回到”女普牢”。
薛明程关上狱门后,精神仿佛也一同关进去般,手脚慢慢地软下来。在昏睡之前,跟穆樗说声:”女娃……若有人来便喊我……年纪大就容易困……”
他本就是粗人一个,如今肚里又载满酒水,干脆坐在地上,头靠着栅栏睡得死死。
其他狱卒也去了喝酒,还没回来。
冷风不停地灌进来,穆樗的鼻子里酸溜溜的,薛明程在梦中也打了数个喷嚏。见此情形,穆樗便把些枯草覆在他身上,以免他着冷。一是念他年纪大,二是他没有害过她,三是图他偏袒她。与狱卒交好,总好过交恶。
不过就在她靠过去的时候,薛明程嚷嚷地说着话,夹杂着鼻音:”我晓得你恨我……可你也不……能把孩儿带走……”
之后他睡过去了,口中仍在喃喃自语。
穆樗打算去喊人,便瞧见李旨台跟了上来,二人合着送薛明程去休息。
而穆樗身上的香气不经不觉地绕行在他的鼻腔中,嗅得他心迷神失,占了穆樗少少的便宜后,后醒悟她是谢飌的女人,又急急赶她回去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