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

传授完燕子疾之后，燕千秋再次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

静静的跪坐在杂草上，脸上带着笑意，就好像终于完成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一般。

燕子疾。

那是他自创的功法。

是他最在意的东西。

或许并不只是这门身法，更多的是那些在雷电下的雨幕中快如闪电的燕子。

牛三拳进来了。

他看着燕千秋。

“为什么要减我的赏银。”

“什么？”

一直云淡风轻的燕千秋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

“你为什么把我的赏银减到了四百两。”

“为什么？”

燕千秋冥思苦想。

许久之后才恍然大悟。

“抱歉，那时候，我们没有多少银子了。”

“只能拆东墙补西墙。”

牢房中只剩下宋昭和燕千秋了。

“我会是个什么结局？”

“你燕家，数百年来谋害的无辜者不可计数。”

“还谋反，罪无可恕。

“镇魔军将会用一件秘宝对付你，你将不再有秘密。”

“这件东西前段时间不在天南。”

“这样吗？”

燕千秋神色平淡：“那之后，我会是什么下场？”

燕千秋自然明白，这种东西使用之后必然会有可怕的后遗症。

“成为那件秘宝的养料，然后死去。”

“就像是那些被你燕家喂了魂幡的人一样。”

“不要给我这样的结局。”

“请给我一个体面。”

“你们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们。”

燕千秋静静的道。

“最开始你为什么不说？”

宋昭愣住了。

燕千秋不同于其他人，他既然说了愿意都说，那就是无可保留的。

“因为我担心，我把所有的东西都说出去了，他们就不会在意我的要求了。”

“我想把燕子疾传下去。”

“它不是我会的最厉害的东西，确是我最喜欢的。”

第二天早上。

宋昭再次来到了镇魔军的大狱。

门开了。

燕千秋走了出来。

他换了一身白色的囚衣，洗了澡。

脚镣也去掉了。

酷刑已经让他不似人形。

走出门的那一刻，他像是又变成了那个风度翩翩的中年人。

那个燕家家主。

阳光有些刺眼。

他不得不挡住眼睛来适应。

“这一生，不由人啊。”

他走向了演武台。

这一天。

很多镇魔军中的高手都来了。

燕千秋在哪里守擂。

同境相争。

他赢过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但是他终究只是凡人。

不是神。

三十一胜。

在连续拿下三十一场胜利之后。

他力竭倒在了擂台上。

下雨了。

明明是晴天。

却下雨了。

这位燕家家主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天空。

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他真的什么都说了。

所有镇魔军想知道的。

除了燕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