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孔中满是难闻的中药味，昏暗的房子里，老许头一张脸黑黑的。

“老许头你这是？”

“让宋大人笑话了。”

“中了蛇毒。”

老许头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只是这抹笑容有些勉强。

白羽商会。

“宋千户，可是有什么需求？”

那个商会管事又出现了，脸上带着笑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

宋昭出现在白羽商会，就会有人上来专门接待他。

宋昭仔细观察了一下，凡是镇魔军或者天南城中有些身份的，只要来过一次天南商会，第二次来便会有人专门接待。

“要一枚治蛇毒的丹药。”

“蛇毒？”管事愣了一下。

以宋千户的实力，还惧怕寻常毒蛇？

“不知道是什么年份的毒蛇？”

“约莫百年左右的。”

“等在下去看看。”

“宋千户，此丹名为清心丹，只要不是那天下有名的蛇毒，皆可解。”

“可行？”

“就这样吧。”

“多少钱？”

“四百两。”

“也可用血砂石付账。”

管事笑呵呵的。

宋昭眼神动了一下。

最终服了白银。

“不过此丹还请管事替我送给老许头。”

“老许头？”

……

“老许头。”

“赵管事。”

老许头挣扎着想要做起来。

“你就歇着吧。”

“中了蛇毒，为何不去寻郎中？”

赵管事看着他有些疑惑。

老许头不解赵管事为何来找自己。

他有一手抓蛇的手艺，而白羽商会有些客人，喜欢养蛇做宠物，再加上有些人要蛇胆。于是一来二去，他就和赵管事熟悉了。

但是也只是熟悉。

别看赵管事在宋昭这些人面前永远是一个小管事的模样，他在老许头等人的世界里，可是永远无法得罪的大人物。

他只要开口不要谁的东西，那谁的东西就再也进不了白羽商会了。

“寻了郎中，用了办法，这才苟延残喘了这么一段时间。”

“可这样还是会死的。”

“是的，郎中说要能解蛇毒的仙丹。”

“我这个家，你也不是不知道。”

老许头很坦然：“一枚仙丹就要数百两。”

“我这个家庭也不是不知道，掏空家底，倒是能买那么一枚丹药，但是那样以后就得过苦日子了。”

“怕是连这几间房子都得没了。”

“所以你选择了等死？”

赵管事有些触动。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再说了。”老许头脸上露出老实巴交的笑容：“我这个年纪，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这辈子，已经值了。”

“我虽然死了，但是我的儿子孙儿们可以永远的在这天南城扎根下去。”

“值了。”

“父亲。”

坐在旁边愁眉苦脸的老许头儿子正要开口。

“不必多言了，我不会掏空所有家产去求这一枚丹药的。”

“我的命，不值。”

“你出去吧，不要让赵管事看了笑话。”

老许头不由分说，把儿子赶了出去。

“你怎么中毒的？”

老许头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盒子。

“这是毒牙？”

“我家祖上留下来的，有五百多年，毒性已经变弱许多了。”

“我当时想用来做匕首。”

“这是个不错的炼器材料，你这样做浪费了。”

盒子中。

是两只毒牙。

有数寸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