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父母我会接到山下,无人敢动,如若你一心求死,我不会劝你。”
鱼曦冷眸一瞥,继而错开。
谢弦心领神会。
方才力竭,心系父母,又无称手兵器,毫无胜算。
经过修整,体力恢复不少,又得了把玉剑。
玉剑铮鸣,激起他心中战意。
“我知道了。”
谢弦合眼,将心中愤恨一一道出:“为一块玉,杀一条命,在你们眼中,人命就这么卑贱吗?”
这些话不仅是说给林楚河听,更是说给自己,说给在场之人听的。
沉吟片刻,谢弦抬手,握住剑柄。
无尽寒意外放,侵袭四周,凝滞时空。
谢弦怒喝。
“去!”
音落剑起,凝滞的时空也骤然破败。
玉剑和断剑针尖对麦芒。
不过片刻,断剑崩坏,化为粉霁。
玉剑却未有停滞,直接斩下林楚河一臂,又回到谢弦手中。
“啊!”
林楚河倒地,血溅当场。
林氏子弟错愕惊恐,纷纷上前围住林楚河。
“少家主!”
林楚河面无血色,强撑着起身。
“今天……是我输了,我认。但你记住,今日我不死,来日,此仇必报!”
林楚河分明是在恐吓谢弦,但谢弦无畏。
“我在村里时,常碰到野狗,他们见人就咬,但如果手上有棍棒,他们就只敢在远处观望。”
“这个法子对你,同样适用。”
谢弦举起玉剑,剑影掠过面庞,配上此番话语,威慑力十足。
“哼,那你好好等着,看看对我有没有用。”
林楚河轻蔑一笑,颤颤巍巍走到七长老身前,递出一样东西,道:“还请长老送我入宗疗伤。”
七长老见状,神色变换,纠结不已。
随后狠下心来,唤出佩剑,带着林楚河踏剑而去。
只留下一句“其他弟子登阶而上。”
就此远去。
谢弦看着两人远去,悬着的心落地,身子也飘然倒下。
只不过被鱼曦拿住衣领,未落在地上。
“走吧,杂役。”
鱼曦淡然出口。
愣了好一会,谢弦才反应过来。
望着她冷漠的样子,毫无惧意甚至有些感激,道:“多谢大师姐。”
自己做杂役,就能让父母得到这位师姐的庇护,何乐而不为呢。
鱼曦也不废话,拎着他御剑飞往了住处。
剑上,谢弦冷得直哆嗦。
而鱼曦并不管他,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杂役了。”
“是!”
“当牛做马的那种。”
“是!”
“你没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
能不被赶下山,谢弦已然知足。
鱼曦感受着身后恭敬的少年,心境依旧,只是莫名疑惑。
他,不怕我……
……
“宗主,鱼曦这样把人带入宗门,是否太过儿戏?”
青山宗,含山殿内,宗门高层齐聚。
观望着山门外的动向。
“儿戏吗?你们以前干的事可比她混蛋多了。怎么到她这儿就不行了?”
宗主阮清风频频摇头,嘴角笑意未减。
“挺好的,年轻人嘛,玩玩没什么大不了的,再不玩就没机会了……”
阮清风话未完全出口,脸上愁容蔓延,“况且,这是我们欠她的不是吗?”
其余人闻言,刻意回避,不再多说。
“好了,散了吧,没什么可看的。”
阮清风甩手,遣散众人。
自己又呆立在原地,出神许久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