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老婆子最终的想法和自己不谋而合,不然他可得好好劝劝老婆子了。晚饭后,哥哥们要去放置鱼篓,苏璃也跟着出了门。她没有跟着哥哥们去河边,而是拐进了一条小路。
月色如水,洒在小路上,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更显得四周静谧。苏璃加快步伐向前走去,虽然知道这个时候不会有人出门,但她还是担心万一被人看到,解释不清。
来到那间破败的草屋前,里面一片漆黑,没有一丝亮光。苏璃抬手轻轻敲门,“扣扣扣”,声音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
苏璃听到里面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随后便是那老者的声音:“谁呀?”“爷爷,是我。”苏璃压低声音回答。“吱呀”一声,破门被从里面打开。老人披着衣服出现在门口,月光如轻纱般洒在那枯黄消瘦的脸上,使其看上去更加枯瘦如柴。
“小丫头,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啊?”老者一边说话,一边探出身子向四周张望,那警惕的模样让苏璃不禁心酸。她赶忙说道:“爷爷,我给您们送些吃食来,您们别客气,赶紧把这些吃掉吧,里面还有红糖,让奶奶每天喝一点,低血糖很危险的,您们一定要注意身体。”
话音未落,苏璃转身飞奔而去,老者想要推拒都来不及,甚至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奇勋,是什么人啊?”老者呆立在门口,望着消失在月色中的小丫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听到老伴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抱紧包裹,急忙把门关好。“是上午碰到的那丫头,她给我们送来了些吃食。”
老者边说边走到床前,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打开包裹。一股诱人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在这狭小破旧的屋子里萦绕不去。“咕噜噜”,或许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两人的肚子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快吃吧,别等凉了。”老者拿起一个大肉包,递给老伴。
“你也吃。”老太太轻声叮嘱着,老伴便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老者本想把包子留着给老伴吃,“你快吃,否则我也不吃了。”
老太太停下吃包子的动作,目光坚定地看着老头。老头看看老伴,又看看那数量足足有十二个的包子,想着在这炎热的天气里,如果不快点吃,包子说不定就坏了。于是,他也拿起包子大口吃了起来。
对于久未闻到肉香的人来说,这种味道简直是无法抗拒的诱惑。两人各自吃了两个包子后,才停下了嘴。
吃完包子,老太太才缓缓开口:“那女娃娃为何给我们送食物?在这个艰难的年头,谁家的日子都不容易,我们该如何报答啊。”
“我还没来得及推辞,那孩子就匆忙离开了。这孩子真是有心人,白天得知你有低血糖,就马上送来了红糖,你看。”老头拿着满满一罐头瓶子的红糖,递给老太太。老太太看着那瓶红糖,脑海中浮现出那女孩熟悉的面容,泪水不禁湿润了眼眶:“也许我们和这孩子有缘,若今后我们有幸不死,一定要好好报答她的恩情。”
“是啊,但我们还要承受多久这样的煎熬呢?”老头子想到他们目前的困境,心中一阵失落。
“我们不是还活着吗?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老太太的性格明显更加开朗、乐观。老头子听了妻子的话,看着剩下的包子,心中多了几分慰藉。
“我们一定会熬过去的。”他把包子放好,然后回到床上。此时,肚子里的饱腹感让他们今晚的睡眠格外香甜。他们并不知道,再过一个月,他们将会迎来好消息,结束这段苦难的日子。月光洒在破旧的床上,照亮了两张消瘦的面庞,他们带着微笑,进入了甜美的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