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残阳笼罩着皇城,乾阳殿外的石阶上,燕王杨敢与大楚的朝臣们齐聚一堂,他们的眼神都紧紧地盯着远处,仿佛在寻找着那迟迟未归的信使身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而焦急的气氛,每个人的心都像是被紧绷的弦牵动着,随时准备迎接那即将到来的消息。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信使跌跌撞撞地冲进了乾阳殿。他的到来,像是给这个充满焦虑的夜晚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引爆了所有人的情绪。
“是不是北疆的来信?是陛下的旨意吗?”杨敢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紧紧握住信使的肩膀,语气中充满了急切与期待。他的眼神炽热而焦急,仿佛要从信使的口中直接掏出答案。
信使气喘吁吁,脸色苍白,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他颤抖着双手,从怀中掏出一封血迹斑斑的书信,递给了杨敢。这一刻,乾阳殿内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封信上,仿佛它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命运。
杨敢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展开信纸。然而,当他的目光扫过信上的内容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雪,手中的信纸也仿佛有千斤重,几乎要脱手坠落。
“鞑靼人的可汗率领数十万铁骑夜袭了大楚大营……”信使的声音在乾阳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般砸在每个人的心上,“三十万楚军……全军覆没……”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瞬间将乾阳殿内的所有人震得目瞪口呆。朝臣们纷纷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而杨敢则是愣在原地,仿佛被这个消息击得失去了灵魂。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的手颤抖着,紧握着那封信,信纸在他的手中被捏得皱皱巴巴,仿佛是他此刻心情的真实写照。
乾阳殿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剩下信使的喘息声和偶尔传来的低低抽泣声。这个夜晚,对于大楚来说,注定是一个充满悲痛与绝望的不眠之夜。
当夜,楚军战败的消息如寒风般穿透了皇城,传遍了东都城的每个角落。三十万楚军将士全军覆没,这个数字像是一座沉重的山,压得整个大楚喘不过气来。百姓们痛苦的哀嚎声此起彼伏,仿佛是在为逝去的亲人们做着最后的哀悼。
大楚燕王一个人独坐在乾阳殿的石阶上,他的身影在昏暗的夜色中显得那么孤独与无助。他的耳边不断回荡着百姓们因为失去亲人而发出的哀嚎声,那声音如同针尖般刺痛着他的心。他不敢相信,三十万楚军将士竟然会战败,那些曾经誓言要保护大楚的子民们,如今却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悔恨,悲痛的是那些将士们的牺牲,悔恨的是自己未能亲自率军出征,为将士们报仇雪恨。他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在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悲痛。
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寂静与凄凉,只有百姓的哀嚎声在空气中回荡。乾阳殿的灯火在夜风中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大楚此刻的悲痛与无奈。
悲伤的气氛还未完全散去,大楚兵部尚书左光地慌张的身影已经映入了燕王杨敢的眼帘。左光地气喘吁吁地跑到杨敢面前,神色凝重地递上了一封书信。
“燕王殿下,紧急情况!这是雁门关守将燕楚的求援信。”左光地边跑边急切地说道。
夜色如墨,乾阳殿的石阶上,大楚燕王杨敢的手微微颤抖,紧握着雁门关守将燕楚送来的求援信。信中的消息让他心情复杂至极——大楚皇帝尚在人世,这无疑是黑暗中的一线希望,让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庆幸。
然而,这丝庆幸尚未来得及蔓延开来,信中的另一则消息便如冷水浇头,让他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前线大将军魏无忌率领的残军已是强弩之末,无法长时间拖延鞑靼人的进攻。那些鞑靼铁骑,正携着大胜之余威,意图挥师南下,直取雁门关。
“左光地!”杨敢猛地抬起头,双眼中充满了慌张与无助,“我们该如何是好?魏无忌那边撑不住太久,鞑靼人南下在即,我们该如何应对?”
兵部尚书左光地此刻也面色凝重,他深知情况的严重性。大楚北征带走了几乎所有的精锐和北疆边军,南方各军即刻调兵北上,也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抵达雁门关。这一个月的时间,对于前线苦苦支撑的将士们来说,无异于度日如年。
“殿下……”左光地咬了咬牙,沉声说道,“为今之计,唯有尽快调集周边所有可用的兵力,火速驰援雁门关。同时,传令各地驻军加快集结速度,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形成有效的防御力量。”
然而,杨敢心中明白,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面对鞑靼人的铁蹄,这点微薄的力量恐怕难以抵挡太久。他心中的恐慌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几乎无法站稳。
“一个月……”杨敢喃喃自语着,仿佛这个字眼有着千斤重压,“我们真的能撑过这一个月吗?”
突然,他感到一阵无力袭来,身体不由自主地软倒在地。石阶的冰冷透过衣袍传来,却不及他此刻心中的绝望与恐惧。他坐倒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了。
········
经过数日的艰难跋涉,李承文一行人终于望见了那座巍峨耸立的雁门关。这一刻,他们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表的激动与感慨。长途的奔波与劳累,已经让他们的身体疲惫不堪,但看到雁门关的那一刻,仿佛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然而,当他们走近雁门关时,却发现原本应该热闹非凡的关口此刻却显得异常冷清。那些熟悉的身影,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此刻却已经不在了。李承文一行人从最开始的百人,到现在能活着回来的不足四十人,这已经是把轻伤的都算在内了。
关邢看着前方的雁门关,泪水不禁夺眶而出。他想到了这一次北征的种种艰辛与磨难,想到了那些永远留在北疆的斥候队兄弟,想到了那三十万埋骨他乡的楚军将士。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哀伤,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而沉重。
“大郎,我们终于活着回来了。”关邢哽咽着说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沧桑与感慨。这一刻,他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但心中的伤痛却永远无法抹去。
李承文默默地拍了拍关邢的肩膀,没有说话。他知道,此刻任何语言都无法安慰关邢内心的伤痛。他们只能默默地站在雁门关前,望着远方天际逐渐暗淡的夕阳,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思与缅怀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道旁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
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