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店主听闻，眉眼一动，眼神闪烁，压低声音：

“上仙若看看这些如何？包有意思”

说罢，便走到柜台之后，翻出一叠书卷来，巴结地搓着手，似乎猥琐地笑着。

张远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随意一翻，只是瞥见几张插图，便脸颊稍红，翻了个白眼，原来这人说的是这番有意思，他奶奶的，还真给他脸了，连忙扔了回去。

“仙师看不上？小的这里还有别的。”那店主又是撅着屁股，弯下腰去翻找，看得张远连连头大，赶忙说不要，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如此一来便是数日，张远每日清晨跟随众人外出，日落而归，对这方水土人物，也渐渐熟悉起来。起初每晚睡前还会暗自祈祷着，想是能够从睡梦中又穿越回去，可几日下来，也慢慢死了这条心，只得对当下的处境坦然接受。“说不定以后就能够找到回去的法子呢。”他每每如此安慰着自己。

可倒是也不是没有好处，这些天东问西问，张远不仅渐渐摸清了炼气境修行的门道，而且发现自己的修为居然已是到了炼气境五层，乃是众人之中最高，暗暗吃惊，还没料到这许三天赋尚可，怪不得王迁素来对自己赞赏有加，可要知道哪怕就算是王老大练了大半辈子，也只不过到炼气四层。而这几天张远用着从陈一鸣那儿打探来的修炼吐纳之法，自个儿尝试观测，也已经基本熟练，不时在小本本上涂涂画画。

“唔，”张远咬着笔杆，盘腿坐在床上，体悟着刚刚吐纳的心得。

“感觉倒是不错，原来这修炼之法是这般，可我怎么觉得这么容易呢？莫非我还真是个天才？”

他在本子上写着，又顺势往上翻了几页，比较着，摸着下巴上的胡茬，思索着玄气种种。

“这玄气能量形式绝对也是这个世界同地球最大的差异了，我或许应该假设该种能量的分布也遵循某种场方程？就像电磁场和万有引力一般。说不定可以先写几个收敛的函数，在奇点处添加狄拉克德尔塔方程（注一），把这些奇点当作是电磁学里的点电荷处理？”

“然后关于不同个体能够吸纳玄气能量，应该可以对比到电子和储存电能的电容器，就像是不同电容器之间有电容率不同，每个人天赋不同，也决定了对玄气的吐纳能力，从而区分。不过，这个是否是线性，亦或是会随时间，个体能力变化而变，现在还不能确定，得需要更多的观测。”

张远满意地在小本本上记录着，对于这种陌生的力量，他半猜半推地摸索着。不过却倒也是越来越困惑自己的顺利，诚然自己体内的玄气十分流畅的运行着小周天，体量看似也十分可观，估摸着自己再练练，怕是能摸到炼气六层的门槛。这老天爷也真是厚道，自己穿越过来，倒是有如此美妙的开局。然而不知为何，张远总觉得自己身体里，看似平静的经脉的深处，似乎波涛汹涌，一股猛兽般的力量静静蛰伏着，好似被什么锁了起来，在黑暗中潜伏着，迫不及待地等待铁闸开放。

“嗯，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

他痴痴地眯着眼，抱着自己的小本本，不要脸地笑了起来。。。

注一：狄拉克函数是在实数线上定义的一个广义函数分布，它其实很简单，就是除了零点之外的地方都是零，而在零点的地方有一个无限高，无限细的尖峰，所以有时候可以用它来表示一个理想化的点，譬如质点和点电荷之类。这里类似可以来用比较数学的形式来代表空间中突然出现的玄气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