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笑了笑,“你能想通是最好的。”
她与枫悦还有思怡是一起长大的,京中就这么大,她们从小就比诗词歌赋比到大,最后所有人都说明明安妧是三个人中最差的,却过得是最好的。
其实,哪里好了?
她们三个明明一个比一个命苦。
这个世道嫁给一个地位高的,就是命好,哪里见过他们背后的样子。
她们自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只剩下嫁人的命运。她们的婚姻被当做筹码明码标价,赢了便是命好嫁对了人,输了便被家族舍弃了。
谁还能记得枫悦当年京中为求一诊,诊金直接铺满京城的盛况。
“说来,是我们占巧了。”
枫悦笑着摇了摇头,“查一下,接触过这个木床的所有下人。一个,都不能放过。”
说完,枫悦似是想起了什么,抓住国公夫人的手,神色异样,“来之前我给老夫人和二姑娘把过脉,并无异样。你的脉相也毫无异样。这就奇怪了,怎么会有专门针对外来的姑娘下药的?还如此明目张胆地下在这个地方。”
“能看出这是什么毒吗?”
“不太常见,我需要一个小屋子,试一下。但是初步闻起来,有点像之前的息耗散,有淡淡香甜的气息。只是息耗散是专门针对孕妇的,和孕妇本身身上的奶香相近,若涂抹在日常接触多的地方,会慢慢出现幻觉,导致惊厥昏迷,最后小产,彻底伤了身子无法受孕。”
枫悦说的平淡,眼底却有一丝的恨意。
她当年的那个孩子就是这样被阴了的,这种药阴狠毒辣,她之前处在闺房,根本不曾见过这种肮脏之物,被人阴了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衣服手绢,每一个都被人上了药。而那时,已经迟了。
“用在孩子身上的必然不会是息耗散,但是应当是差不多的。目前发现的早,这个药下的尚短,而且下的粗糙,对予兮的影响并不大。但是下药之人针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童,不可谓不狠毒。”
“我晓得,此事定会严查,等老爷回来后,我和他也说一声。”国公夫人神情严肃,心里有些难过,她还是让予兮在她这里受了伤害,虽说时间尚短,但是这是毒药啊,再短也是对她身体有害的啊。
枫悦将茶杯放下,又挨个检查有没有其他地方下了药,直到打开了一个小木盒,看到里面的东西后,眉眼柔和下来。“安妧,你来看看这个。”
国公夫人凑上前,只见小小的木盒里放了一个捏的极其精致的小泥人,眉眼依稀有云南的影子。想起之前几天小予兮每次偷偷跑出去,回来满身都是泥的样子,心里软成一滩水。
“这是二姑娘吧?”
“确实是云南,之前就是南南把她带回来的,小孩子还是更喜欢她的二姐姐。”国公夫人语气难免有些醋意,但又不至于真的吃小辈的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泥人的眼脸,就小心翼翼地合上给她放回了原位。
“算算日子,应当明日是二姑娘的生辰了吧?”枫悦看到国公夫人一瞬间的迷茫,摇了摇头,“虽然二姑娘比较独立,但是这种日子还是不能错过的。这个,应当是小予兮给她二姐姐准备的生辰礼物了。”
国公夫人有些茫然,呆愣地看着那个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