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王翀从怀里掏出他抄录的本案卷宗,推到了赵童儿的面前,“县主,可以看看,是不是有一句砍下头来的话,而没有毁去面容的话,更没有提及毁尸灭迹。”
赵童儿拿过卷宗,仔细的看了遍,疑惑道:“的确是这样,那真凶是?”
王翀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
赵童儿愣住了,怎么会是他,他图什么?和成旭什么仇什么怨?有仇你把他骗到山上杀了不是更简单,为什么要杀唐德再栽赃给成旭呢,这不是脱了裤子那什么嘛。
“他们都不认识啊,为什么要杀唐德,你有证据吗?”
王翀拿过案卷抄件,指着堂审记录里的一句话说道,说道:
“本来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就算我们发现疑点,成旭也逃不过砍头或者流放的下场,但那凶手聪明反被聪明误,多做了一件事,给了我们有了一半的证据。”
赵童儿凑过去一看,眼神透出万般的迷茫:“这玩意儿这叫什么证据。”
“我仔细比对了郑双转述成旭的话和堂审记录,发现两者就一个出入之处,就是在这个故事里多了这个东西,我估计是凶手为了坐实成旭的罪名特意加上去的。”
“那还有另一半证据我们怎么去找?”
王翀伸出食指,在众人眼前晃了一圈:
“一个字: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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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十,下起了小雨来,给整个西京带来了一丝清凉和湿润。
通山县县衙门口围着一群人,一个学究正摇头晃脑的给围观人群读着刚贴出来的告示。
“牛头山无头男尸案业已告破,凶手已捕获归案并全部招供。定于今日申时三刻在大理寺宣读判词。”
“老学究,你摇头晃脑的说个啥,是减租子了吗?”一个百姓问道。
老学究回头说道:“不是,是大理寺破了一个案子。”
见不是减租子,围观的人也没了兴趣,纷纷散去。
王翀坐在一个酒楼上,看着一个身材欣瘦的男子看完告示,不声不响的从人群中挤了出来,然后被一个乞丐拦住了,只见那男子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几文钱给了乞丐。
等那男子走远,王翀提着两包糕点走下楼来,笑嘻嘻的和那乞丐打着招呼。
“小疯子,你怎么在这里?”
小疯子看见王翀,惊喜的叫了起来:“小秀才,你来看我啦,我要到钱了,我给你买烧饼吃啊。”
说着,疯子用刚才讨来的钱去边上的烧饼铺买了两个烧饼,然后递给了王翀。
王翀也不嫌脏,就这么蹲着和疯子一人一个烧饼的吃着。
他喜欢和小疯子说话,因为和疯子说话是最安全的。
“小秀才,告诉你一件事。”小疯子说着朝四周看了看,把头凑到王翀跟前,神秘兮兮的说道:“其实我是和尚。”
王翀没有嫌弃小疯子头上那股熏人的味道,凑过去看了看他的头顶,惊奇的喊道:“我看看,哦呦呦,你真的是和尚啊。”
“走,哥哥带你去买烧饼。”
疯子又疯了,拿着烧饼伸着手就走了。
王翀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默默的吃着烧饼,吃完后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拿出一贯钱给烧饼铺老板,关照了几句,提着两盒点心就朝慈幼院走去,时辰尚早,他还要去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