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难道,他是在怀疑她被溟部欺辱了?
白少微心中有了猜测,便立刻苍白着脸,悲伤道:
“您为何不离微儿近一些?您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我被独自关在暗无天日的潮湿房间里,每日只从门缝送进一顿饭……若不是微儿心里一直念着您,怕是早已坚持不下去了……”
这话说完,宋堂明眼中一闪。
他在白少微身边坐下。
“溟部既只将你独自关押,没有为难于你,看来溟部也忌惮侯府未来势力,不敢轻易对你动手。不过你向来怕黑,须得有人陪着才能入睡,他们当真欺人太甚!”
白少微握住他的手,含泪摇头。
两人正浓情蜜意,房门忽然被叩响了。
“世子,老夫人让你们过去一趟,说是事关侯府的未来……还有世子,白姑娘这些天亏了身子,您还是稍稍注意着些。另外,近些日子下人们大多聚集在此,若是被夫人知道……”
被下人数落,宋堂明顿时恼羞成怒。
“你一个奴婢,难道比我更了解少微的身体?用得着你来提醒?”
门外人连忙告罪,匆匆离去。
被打扰一番,宋堂明也没了兴致,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将白少微搀扶起来。
一起进入徐氏屋中。
徐氏刚给宋赐麟身后垫了软枕,让他能坐起来。
一见二人,不等白少微说话,徐氏先道:
“麟儿的伤很快就能好,你莫要再哭哭啼啼,如此软弱的性子,日后如何做我侯府主母?”
白少微闻言连忙擦掉眼泪。
三人围桌而坐,徐氏正色道:
“心宁寺的大师说得没错,母子一体为吉星。麟儿现在已经在显化了,他能找到伤药,就是最好的证明。如今仙人再次给麟儿托梦,这次会让咱们侯府彻底翻身。”
“该怎么做?”宋堂明连忙追问。
说到关键之处,徐氏刻意压低声音:
“再过几年,梁家会在京城经营一种前所未有的新酒楼,可恨那叶兰昭,只顾着自己和叶家发财,完全不管侯府死活。这是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才决定把这个机会给咱们。”
宋堂明则眉头紧锁,显得有些犹豫:
“此事听起来太过匪夷所思,居然能预知如此准确?而且去京城开设酒楼,风险太大了。”
徐氏见他怀疑,语气带上不满:
“麟儿受伤那天你不在,但我可是在的,张大夫亲口说他束手无策。那可是跟宫中御医相比都不遑多让的大夫。你们都没办法的事情,麟儿只需要一封信,你还有什么不信的?”
正说着,只见晴雨跑了进来,惊喜道:
“老夫人,世子,有一位姓史的大人上门,说要来咱们府上教书呢!”
此言一出,屋内所有人都有一瞬怔住。
随后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
徐氏难得保持冷静,担忧地说:
“他可是看到悬赏来的?若如此,五万两银子怕是……”
晴雨摆手,打断她的顾虑:
“老夫人放心,奴婢瞧着他们的意思,好像并没有看到悬赏。反正您先过去瞧瞧吧,奴婢已经引他们在前院正厅歇着了。”
有了这话,几人才放下心来,扶着宋赐麟坐到轮椅上。
徐氏满面春风,亲自推着轮椅。
“你可真是祖母的小福星,那般贪财的人,居然为了你连银子都不要了。他也不愧是一代大儒,眼光就是独到!”
正厅里,史徊发了脾气,将所有下人全部遣离此处。
他已经连喝了三杯茶。
可当他目光落在对面坐着的,五官清隽的男子之时,仍冷静不下来。
“萧大人,老夫实在不解。你说栖月的儿子找不到老师,我难道还能不管我侄外孙不成?可你这不惜推迟归京时日,也要随身盯着,这到底是为何?你甚至还易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