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今天专程过来就是跟我说这些的?”谢延本半垂的目光彻底射向蒋寅白。
而对方似乎在通过这片刻的无声较量,去窥探他真实的情绪。
蒋寅白收起怪异的笑,神似悲悯起来:“也对,一个不被期待出生的孩子。不,准确来讲是一个荒唐舛误造成的罪孽,谢先生肯定不会去在意。这样一想,倒是我思虑太多。”
“那既然你已知晓,我就不奉陪了。”谢延言辞冷淡。
哪知蒋寅白再次出声制止想要离开的谢延:“别着急,谢先生。我其实还有几个疑问。”
悲悯消失,他恶劣勾唇接着道:“既然你毫不在意桥生,那为什么当初要与我做交易,让我放了他?”
谢延似乎在压抑什么,却不显露半分,仍旧冷凝着脸:“桥樱更合适,不是吗?”
“合适?那时看来她的确合适。只是在这场交易里,现在怎么回想我都觉得亏损。所以,你是怕我毁掉桥生,从而毁掉程枫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唯一东西。”
谢延抑制的情绪终是因这句话而几近暴露,蒋寅白或许已然发现,他的视线从谢延脸上移向不远处吧台:“比如他身上流着程枫的血,有着和程枫一样的眼睛。那双眼睛便是我瞧了都有些不忍心呢。特别是当他被我关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被我的针折磨刺醒的那一刻,可真是漂亮可怜,惹人心软。”
他话音一顿,视线又从吧台挪回。
果然如他所料,谢延的神情里根本不是他表面佯装的那么淡定。
“你借我的手毁了桥樱那个让你厌恶的女人,难道桥生你就不恨吗?如果没有他,你和程枫何至于此?这样一说,这个孩子还真可怜,双亲不爱他,你这个虚假的继父同样有所图谋。”
“蒋寅白,你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目的自然是来告诉你。待新的实验结束后,我可以将他身上与程枫相似的东西留给你,比如眼睛,比如手骨。”
蒋寅白的话极其残忍,透着恶意的愉悦。
谢延紧抿唇,半晌面色狠戾:“他现在被浮明的家主牢牢保护在身边,你觉得你有机会?”
对方听他这么说,肆意道:“没事,我这人向来有耐心,我总会有我的办法。所以,谢先生,要准备接受我送你的礼物吗?”
“如果你能办到,我乐意之至。”
“看来,倒是我低估了谢先生的心性。”
蒋寅白离开后,谢延将事情交代给手底下的人,便独自一人径直回了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