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自动打开了。
“你该离开了,你在这,我的安全系统会把我锁在外面的”
“好吧!好吧!你还是那个恶毒的野孩子,活该你被被抛弃两次!”
“什么叫两次!是我自己离开父母的,你给我说说来,什么叫两次,你这个叫王杯的蹉东西,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可救过你很多次。”
“我早该死了,你在我就活着就没意思”
我的恼火要轰炸电梯门,可电梯门还是在慢慢悠悠的闭合,看到她打开大门,猛的关上,我在想她控制关门的脑波的强度该有多大。
电梯在下滑,似乎比上来时走的慢。
我不安的盯着四面墙壁上的广告:
一个长着蹄子的法老在暴风雨的海边的推销长达三千米触手;
“软骨脑神经,强度是普通人的十倍!有了它,你也会是特种兵”。一个巨大的手指从四面八方来回指着中心;
“雪地碰发衣,让您在雪山安全漫步!”;
最后是公益广告,关于公园里几个小孩的失踪,还有推荐无声合唱团的演唱会的广告等等。
我看了一圈,头有点昏,很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脑波不被吸引,电梯还在下行,并且这个电梯似乎有点停电了。我试着用脑波连接电梯,但是我离开家太久,已经不记得这座大楼的连接密码了,只能等这座不会停的电梯自己安顿。
终于电梯完全静止了,还带走了光亮。应急光线启动了,是炫彩的颜色,这倒活久见。
电梯挂在电梯井里,寂静无声,我觉得我至少下了一百楼,我的敲击声在长长的管道里回荡,一边呼喊着王欣玫。
“够了,我真是搞砸了,我不应该惹她的……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我大吼了一声,震的耳朵疼。
门的脑波频率似乎被我的这一声大吼给搞乱了,让应急灯光也完全关闭了。
我站在黑暗的电梯里,脑子回响着刚刚的广告,以及王欣玫的脸。我大概有七年没见到她了。当我大学毕业离开了家,就一次也没有见到她,她那时候应该在上高中,后面陆陆续续听说她辍学了还是怎么的。
“不对,她考上了大学,好像还是最好的”
“怎么可能,她那个鬼性子怎么可能带的下去”
我想着想着有点头昏,滑着墙壁,坐到地上,呼吸有点恢复。
“她确实救了我几次狗命,但是,但是,她是这样让人厌恶。她来了,就想一阵龙卷风带走了本该属于我的父母之爱”
“哎,真幼稚啊。她有什么错呢,她也是突如其来出现的。话说她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呢,突如其来就出现了?!我真是回想不到20岁前的的记忆了,真是痛苦的时光啊”
“是啊,真是痛苦的时光”
我要倒下去了,脑袋轰隆一声撞在墙壁上。一股子冰凉的空气带着些亮光出现了。
我透过这个小缺口向外看去。
“哈哈哈,这是,那是外面!这被撞开的是电梯门!”
我踢了几脚电梯门,开口供我能爬出去。
脑袋接引来了房间灯光系统的权限,可惜没有反应。
“这种,是什么地方”
声音在看不见头的长廊里回响。
“哦,天呐,真是做孤楼,真符合她的风格,她就配待在这地方”
我继续走着,关于灯光脑波,我的回应一律是打开,也有几盏有良心的灯光会亮起。
我数着门牌,从20数到47,墙壁出现一副她留着鼻血的图画。
“有够自恋的,不过她被打成这样我是不会心疼的。”
我敲了敲们,无人回应。
我转了个弯,这个长廊的镜头是一个火红的小点。我慢慢走近,昏黄的红色光线打在墙壁周围。我走啊,走啊,又是一段看不到镜头的路。我好累,口干舌燥,汗水在皮肤上流着流着就打结了,拧巴的我犯晕,好像工工整整的四个90°墙角都开始变园了。
“不!那些墙角一定是真的变圆了,还是假的?”我揩了一把汗,摸不到汗水。
墙线在跳舞,脑呼吸接受不到灯系统的脑波信号了。
我对着吐了一口涂抹,接着开始呕吐。
“呕额,这地方有毒”。地上的我现在在攀爬。“这一定是她不可告人的秘密基地,一定是这样,我一点要进去。”
当我爬到一定境界,伸出手臂要继续时,尽力向前伸展的手指尖,融化了。我鬼叫一声像王八翻了身,抱着手指摇摆身躯。
我的惨叫不绝于这地下室。
我老眼昏花,彩虹在模糊扭曲,糊成一张窒息的抽象画。我的大脑似乎陷入了癫狂,我必须要进去!流脓的手指杵着墙壁,我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左摇右摆的向前走着。
我好像走进了太阳,一个端着碰火枪的人在朝我喷火,耳边刮过冬风的呼呼声,脑子都要出油。奇迹的是我还在走着,并且越来越快,可能归功于我们什么都看不见,在一片炫目的白光中我感受到一种反常的薄荷清凉质感。
门把手抓住我的手指,我告诉自己“我做到了”。但是我忘记了,谁的门不留个锁呢?还有现在都脑科技控制开门,没有符合脑波频率以及密码,怎么可能打开。
我被自己气晕了,撒手就让自己倒在太阳的火光里。
……
我睁开眼睛,发现周围格外的黑,我看着没有热光的门,觉得它有种尘落的锚的美感,有种海洋的韵律,周围布满淡蓝的黑暗,好像在着等我几百年了,黑色的寂静骚的我耳朵痒痒。
我竟然还流得出眼睛,因为它们一下就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溜过的泪痕在两眸旁凉滋滋的。
忽然我听到有人说道:“你又掉眼泪啦,我可要收集起来制抑郁药”
我在地上滚起脑袋,一个倒悬的王欣玫站在那里,她戴着护目镜,一个玫瑰色的试管在他手中时上时下的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