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见过公子遹！”

相互行过礼，贾允扶起司马遹道：“陛下常说公子有宣帝之聪慧，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司马遹喜欢三国，因此对司马懿印象比较深刻，论聪明才智，司马遹觉得自己似乎比不上，自己完全是凭借脸皮厚，不过好像，自己的曾曾祖父司马懿脸皮也是很厚。面对诸葛亮送女人衣服，他都能笑纳，貌似这点似乎自己还做不到。

贾允乃太子司马哀太子妃贾南风的父亲，所以按照古代的说法，是司马遹的外祖父没错，虽然血缘上丝毫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古代就是这么论的。

显然这时候司马遹是不知情的，但既然皇帝老爷子发话了，他就算不想认，他也得认。

司马遹对贾允的夸奖表现得得意洋洋，嘴上却道：“小子自然比不过曾曾祖父。不过外祖父小子是第一次见，就觉得外祖父不像旁人说的那么大年龄，小子看外祖父要是头发胡子黑些，绝对不过不惑之年。”

“装模作样，狗屁不通！”龙椅上的司马炎发话了。

显然司马炎还在为司马遹方才的怠慢生气，贾允等人也知晓今天皇帝只是拿张华的事情来讨论，测试下几位心腹大臣的想法，并不指望今天一定出结果。

贾允躬身道：“既然公子遹来寻陛下，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找陛下，臣等先行告退。”

司马炎摆了摆手，算是对贾允等人的回应。

众臣退去后，司马炎一哼鼻孔，坐在龙椅上。

“你是不是故意的。”

司马遹作疑惑状。

“故意？”

“上来。”司马炎也不解释，招呼司马遹坐在他的身边。回头对胡忠道：“你让御膳房做些我孙儿喜欢吃的糕点。”

胡忠领命而去，司马炎捏了捏司马遹的小脸蛋。道：“遹儿这是生我气了，又不得不来求我，哪有你这样求人的，先把要求的人气一遍，然后再求人？”

司马遹道：“没错孙儿要求皇爷爷，但是孙儿也生皇爷爷的气，那既然生气，孙儿不表现出来，皇爷爷怎么知道我生气了呢？”

“那你这样还能求到我帮你办事吗？”

司马遹端坐起身子，道：“书上说，事君以性情，大臣都要求如此，何况我还是皇爷爷的孙子，我可不喜欢明明生您的气，还要装作不生气的样子。”

司马遹的回答显然超出了司马炎的意料。

“论语说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你这事君以性情又是从何书看来？”

“糟糕！”还有这个出处，司马遹顿时内心慌乱，他的这句出自前世电视剧李卫当官康熙对李卫说的话，他觉得好，便记录下来。

司马遹恨不得甩自己两大耳光，眼下他也只能靠编。开始发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这正是出自论语，只是孙儿所理解的不太一样而已，论语说事君以忠，那么有真忠，假忠，以皇爷爷的智慧，都不一定能全部分辨出臣中大臣是否是真忠还是假忠，孙儿觉得，最能分辨一个人的真忠还是假忠，那便是性情，只要是以真性情对待皇爷爷，那就是真正的忠心。”

司马炎内心狂喜，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的人儿，方五岁年纪，只凭这一句理解，胜过无数太学学子。“事君以性情，好好好，若真能以性情事君，那何苦我天天琢磨你们再想些什么？”

“那孙儿说下，君使臣以礼，这个你怎么理解呢？”司马炎觉得既然司马遹对下半句有独到的理解，那对上半句见解也定有不凡之处。

司马遹歪着脑袋，这句话他也有另解，上下句完整的应该是“君待民以诚心，民事君以性情”。

事君以性情已经够炸裂了，看司马炎惊奇的表情就知道，如果再加上爱民以诚心，那么很容易被司马炎认定会小怪物，只是他不说，怎么去引下面的话题。

“哎，还是年龄太小的缘故。”司马遹内心纠结，落在司马炎的眼中，还以为孙子在深深的思考。

“不管了，死就死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是好几条。”

“君使臣以礼，孙儿不敢苟同，皇帝爷爷是天子，天子以下，都是皇帝爷爷的子民，既然都是子民，那使臣以礼就是范围太小了些，这句话孙儿的理解应该是君爱民以诚心。”

“君爱民以诚心，民事君以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