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突然回过神来,急急低下头去,声音娇羞地似乎有些发抖,“我、我是说……闯王大哥不是说了吗?以我的才智和良爷的本事才能更好地立足。我受过闯王款待,自然也该替他多多照顾良爷,这样也算不负所托,良爷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啊?”良才发觉自己似乎愣得有些久了,也移开了目光,“说、说的也是。”
“良爷刚醒来应该有些饿了吧?我去给良爷准备些吃的好了——”穗随便找了个由头就起身了,边走边揉着自己那有些发烫地脸颊,“明明刚意识到最近我有些不受控……怎么就突然下意识地说出那番话了?再这样下去真的就……”
“啧,最近怎么总觉得身体怪怪的呢……感觉有点沉、有点晕?”良见穗走远后,也独自起身往船舱外走去,“难道是刚刚做了噩梦,所以睡得有些恍惚了?”
“哟,公子您醒了?”船夫见良走出船舱,便热情地打招呼道,“公子可是出来问到哪了?”
“行程什么的,船家你在水上驶了这么多年,心里自然有数,我想无需多过问。”良径直来到船头,望向前方江水的尽头,“我只是有些发闷,所以出来走走。”
“这样啊,不过还是谢谢公子的信任哈,”船夫说着便继续干活去了,“想来也是老头子我在这水上开了太多年,早就习惯一个人了,所以也没觉得闷。公子若是发闷,可以与那位姑娘聊聊天,我看那位姑娘似乎挺亲近公子你的,刚刚你睡觉时她就一直守在旁边呢。”
“亲近吗?我和她的关系——”良刚打算说下去,突然注意到了什么,“等等,船家。你刚刚说,我睡着时,她是‘一直’在旁边的?很长时间吗?”
“这我倒是没注意,我一般不关注客人在船舱内的活动的。”船夫说着放慢了手上的活开始回忆道,“我只记得原本能听见船舱内有谈话的声音,过了一会声音似乎停了。那位姑娘出来跟我说你睡着了,告诉我可以开得慢一点,别太颠簸。我答应之后她就回去了,再过了一会我听船舱内时不时好像有什么曲声时断时续的就往船舱里瞟了一眼。我看那姑娘搭在你的边上盯着你看,时不时好像还有点笑声,想来是她在你边上哼曲子哩。”
“笑声?曲声?”良不禁有点一头雾水,毕竟自己当时正在做那个奇怪的梦,其他的一点印象都没有,“算了,看她的反应应该也没什么事,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嗯……”船夫盯着良看了一会,忽的问道,“倒是公子你,真的没事吗?”
“我?船家,怎么突然这么问?”良略带惊讶地看向船夫,“我看上去…有什么不对吗?”
“说来也巧,我家那婆娘在的时候喜欢看点医书,我跟着她耳濡目染,也懂了点岐黄之术。她走了之后,这几年我自己身体不舒服了,也能提前感觉到然后自己抓药。”船夫说起往事笑了笑,随后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良,“我看公子你上船时脚步稳健没什么问题,但刚刚你出来的时候脚步似乎轻飘了许多,面色也有点疲倦无力,所以感觉公子是不是病了?”
“这样吗?我还以为只是刚睡醒有点恍惚……”良似乎也发觉眼皮有点格外的沉重,刚刚起身时的晕眩感也重了几分,下意识地扶额暂歇着,“而且…怎么感觉,有点热?”
“热?公子你在说笑哩?”船家看了看四周,虽无细雨,但阵阵江风几乎不曾断绝,“从刚刚开始这江上的风可就没停下过,这船虽然开得不快,但水汽可冰凉着呢,公子你——”
“是吗?我都不曾注意……难道说热的是我自己么?”良的声音越来越小,嗓子也有点发干的迹象,晕眩感与沉重感逐渐加深,脚下也有些虚飘了起来,“那船家,我就先……回……”
“咚。”良只往船内的方向刚走了两步,四周便好像天旋地转般地倒置了开来,只听得一声闷响,自己不知怎的已经趴在了地上,本该支撑自己起身的四肢却偏偏聚不起一点力气。
声音,听不清了。只有一阵极为急促的声响在耳内回荡,似乎是船家的声音?
视野,开始模糊了。船家好像在往船内焦急地喊着什么,不断地招着手。过了一会,好像有人出来了?视野已经窄得看不见上半身了,不过那身裙摆,那双鞋子……是她吧,满穗。
脑海,开始翻涌不清了。四周急促的声音多了起来,好像有人在喊自己?没力气多想了,突然感觉看不清也是好事,不然若是看见了满穗此刻的神情,我应该会有些难受和自责吧……
唔,好像是要……再睡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