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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 入选

众人一边饮酒谈笑,一边欣赏歌舞。吴道子边喝酒边作画,他要用一幅长卷将在场所有群贤都画下来。

裴旻舞罢,走到公孙大娘面前,笑道:“贤妹,该你上场表演了……”

公孙大娘微微点头,便即拔剑入场。公孙前辈虽是一介女流,舞起剑来实在不输须眉男儿。她此舞名曰《西河剑器舞》:舞者满场飞舞,观者惊心动魄!的确有如杜甫所说:淋漓顿挫,凌厉无比。时自北周开始,西域乐曲和舞蹈便逐渐传入中原,经过大量的吸收以及融合,到玄宗时已进入极盛之势。

只见杜甫轻击桌面,跟随剑舞轻轻唱道:“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张旭此时已经一坛美酒下肚,趁着酒意一跃入场,拔剑刺向公孙大娘,众人吃了一惊。张旭大笑:“诸位不要惊慌,早年我观公孙大娘舞剑,然后书法大进;今日我与公孙大娘再续前缘,是要跟她学剑。”众人大笑。公孙大娘也不答话,两人长剑斗在一起。其实两人知道,今日场合比剑纯属助兴,因此只是单纯击剑,并未施加内力。只见张旭手中的剑有如一条游龙,每一剑刺出都伴随着龙吟之声;而公孙手中长剑宛如一只飞凤,每一剑挥动那飞凤都似在翩翩起舞……

吴道子此时已经完成画作。

群贤一边欣赏,一边叫好。天师甄先知走到李白身边,示意侠客堂侠客入选仪式将要开始。李白便跟着他走上三楼。金木水火土五位使者早已准备就绪,只见他们五人围在一张圆桌周围,桌上放着一个巨型方器,甄天师告诉李白此物名叫侠客锁,乃是由五种金属合金锻造而成。这侠客锁上有东南西北中五个小孔,五人各取出一把钥匙,对准五个小孔插入。只听“咔”的一声,侠客锁已经打开:只见里面盛放着一只白玉制成的玉碗,碗中放着一枚球状的暗红色琥珀;这枚琥珀内含一只蝴蝶,呈现金黄颜色。

甄天师命道士赤哼哼取来一坛以“郁金”浸泡了十二年之久的兰陵县特产的美酒,这郁金乃是一种姜科植物,其块状的大根可以用为药材,亦可用来浸酒以及染色。又命和尚白哈哈将美酒倒入玉碗之中,只见碗中美酒呈现出金黄之色,有如那琥珀一般晶莹剔透……

甄天师对李白说道:“你现在以内力催动碗中琥珀一试,三成即可。”

李白双掌置于玉碗上方,十根手指张开,缓缓施加大约三成内力。只见碗中球形琥珀开始转动,琥珀中的蝴蝶头部对着哪个方位,便透过玉碗折射出一道金黄色的光,这道光便打在那个方位的墙上。一直施加内力,琥珀就会一直转动,依次照射在东南西北四面墙壁上,如此循环往复。就在这道光照在北面墙壁的时候,甄天师忽然喊道:“停!”于是,蝴蝶折射的光芒就停在了北面。

甄天师已经提前请“画圣”吴道子上楼,交给吴道子一部画册,说道:“有请吴先生开始作画,第一位便是李白。”同时他又给了李白一块郁金的大根,说道:“此郁金大根无须沾墨,便可在墙上书写;只有此光才会看见所写,因此玉碗、药酒、琥珀这三件宝物缺一不可。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入选侠客及其名号由你决定和通知……”天师说完站在一旁。

只见李白以郁金大根在北墙上写道:“大豪侠:李白。”书体为行草格式,既无行书那般规矩,也无草书那般散乱。而吴道子此时已经画好李白的画像:双目炯炯,长发微乱,一袭黑衣,身背长剑。左下角落款五字:大豪侠李白。

李白正色道:“下一位:张旭。”赤哼哼点头,不久将张旭带到。李白在北墙上写道:大醉侠:张旭。吴道子片刻已将张旭画好:满脸醉态,头发稀疏,衣衫凌乱,怀抱酒坛。左下角落款:大醉侠张旭。

李白接着道:“下一位:裴旻。”白哈哈点头,顷刻将裴旻带到。李白于北墙上写道:大剑侠:裴旻。吴道子不时已将裴旻画好:须发皆白,精神矍铄,一身白衣,正在舞剑。左下角落款:大剑侠裴旻。

如此进行,第一批侠客陆续入选并记载完成,总计三十六名。只见记载如下:

大豪侠:李白大醉侠:张旭

大剑侠:裴旻大爱侠:杜甫

逸归侠:贺知章忠武侠:郭子仪

平原侠:颜真卿浩然侠:孟浩然

常山侠:颜杲卿了然侠:王维

少成侠:王之涣天妒侠:王昌龄

慷慨侠:岑参慎言侠:高适

先知侠:甄先知妙手侠:纪明

丹青侠:吴道子剑器侠:公孙大娘

闪电侠:叶青高德侠:伍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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