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芮绕过四皇子,跑至元宝面前,眉开眼笑的说:“元宝,好久不见了,你怎么跟他们混一起了?”
元宝支支吾吾的说:“我….我也不知道!”
昕芮斜眼盯着刘奕辰,回想起他欺负元宝的事情,脸色阴沉的说:“莫非,四皇子又旧病重犯了?”
“你这个死胖子,本皇子好心关照你,你还不赶快把话说清楚。”刘奕辰举起手中的扇子作势要敲元宝的脑袋。
元宝拽着昕芮的外袍,委屈的说:“昕芮,四皇子说要替你关照我,我现在天天要跟着他们进进出出,我没有被人欺负了。”然后开始哭哭啼啼的流眼泪。
“你没被欺负怎么哭了?”昕芮焦急的问
“我………我太感动了!”元宝被四皇子眼刀一扫,违背良心的说。
突然想起什么,元宝收住眼泪,眨了眨小眼睛问昕芮:“你过几天有空吗?我大哥宋潜外出巡视庄子,检查春稻插秧,我想把你引荐给他认识,毕竟我在永安只有你一个朋友。”然后含情脉脉的看着昕芮。
刘奕辰眉头紧锁,嘴角下垂,这死胖子不知恩图报,还想介绍昕芮给他哥哥认识,真是活腻了,手中不停的敲打着扇子,忍着满脸怒气。
昕芮穿过元宝看见宇文轩心事重重的望着远方,正眼都没看过自己,心里不禁失落,口里搭着元宝的话:“不就是春稻插秧,有什么好巡视的,怕且是你哥哥找借口外出寻欢作乐罢了。”
元宝故作神秘的说:“昕芮,我告诉你啊,我们庄子上的农夫都得了怪病,有些下田插秧的人身上布满齿印,然后高烧不退,已经死了好几人了。听说一些农夫说,他们在田里发现一种黑色的小虫,会吸食人血,怪可怕的。”
昕芮听到“吸食人血”四个字,眼前一亮,抓着元宝一阵猛摇:“你说什么!吸食人血!在哪里?”
在场的四人被昕芮的搞得莫名其妙,怎么听到吸食人血如此高兴。昕芮当然高兴了,那些吸食人血的动物应该是水蛭,只要能抓到数量可观的水蛭,那吴王的病就有希望了。
昕芮二话不说,拉着元宝往太学门口跑,元宝不明所以,任由昕芮的小手拉着自己跑,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刘奕辰气上心头,提步追上挡住昕芮的去路,扇子一出手打在昕芮的手背上,昕芮疼得立刻缩了手。
“你这样走了,我二哥的病谁跟进!”
昕芮驻足一想,自己不能这样没头没脑的跑掉,孙奉御还需要自己跟着随诊,府里也不允许自己一个大家闺秀的跑出城外,太学的课业不能落下。昕芮摇头叹气,只能拜托元宝尽量将那些吸食人血的小动物带回京城,另外嘱咐元宝,一定要告知下田劳作的农夫,穿上防水的及膝皮靴,如果发现吸血小虫吸附于人体,不可强硬拔出,可以用火烧小虫使其脱落,然后用白酒喷洒伤口,及时上药,这样伤亡的农夫人数可减少。
昕芮头头是道的向元宝布置防范措施,说完掉头回三十三堂找沛珊和妹妹。四皇子火冒三丈的又一次挡住昕芮的去路,浑身笼罩着阴霾。
昕芮抬起头看着刘奕辰,无精打采的问:“四皇子有何贵干,我很忙的,没事的话我就自行告退了。”然后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
刘奕辰本来就气的七窍生烟,刚想找茬发怒,看见昕芮憔悴的小脸,为太学的课程奔波,为二哥的病情操心,他顿时心生柔软,心平气和的问:“五月初五那天你可有空?”
“五月初五?那天不是端午节吗?太学放假,我应该有空,怎么了?”昕芮嫣然一笑。
四皇子喜上眉梢,继续说:“那天我们去曲江游船,你可来?”
“你们都有谁?”昕芮心里想着宇文轩,故作镇定的问。
“都是太学的同学。”
“好,我去!”昕芮笑眯眯的说。
“一言为定!”四皇子举起手掌,与昕芮击掌相约。
两人各怀心事的回到三十三间堂。崔良仁和宇文轩驻在一旁等着刘奕辰,四皇子将相约之事告知他们,良仁和四皇子神采飞扬的说起去年曲江游船的趣事,昕芮一句也听不下去,看着眼前的风姿清朗的宇文轩,昕芮咬着嘴唇笑容苦涩的看着他们,最后上课的时间到了,大家都走向自己的课堂。昕芮垂头丧气的往前走,突然撞到一个宽厚的胸膛,熟悉的沉香味萦绕鼻尖。
“轩……你……”昕芮抬头看着宇文轩,紧张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宇文轩怎么可能感受不到昕芮的热切眼光,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但是看到她刚才那张憔悴的小脸,心里升出一丝不忍,于是转身对昕芮说:“吴王的病已有时日,你切莫心急,保重身体为上。”然后跟上正在说笑的四皇子和崔良仁进入课堂。
昕芮驻足在原地满脸生光,眉开眼笑的心情大好,宇文轩跟自己说话了,而且是关心自己的话,哇,今天真是太美好了。
昕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沉浸在沉香的香气中,她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治好吴王的病,让宇文轩刮目相看,自己并不比卫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