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大门的袁文舒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安排着战士们去周边检查了一下。这时,从后门里走出来一队人,袁文舒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枪。
来人看到袁文舒等人在门口,也是吃了一惊,挥着手中刀喝道:“尔等何人?”袁文舒叫道:“我等是顾大人的护卫,你们又是什么人?”
那人放下了刀,不过眼中的戒备之色不减,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们是马大人的亲卫。你们是刚过来的?”
袁文舒也放下了枪,敬了个礼后说道:“我们刚刚确定给顾大人做护卫,刚刚抵达这里。你们去哪里了,刚才为何不见你们。”
那人有些尴尬,说道:“刚才是马大人让我们避一避,没办法我们就到后院转了转。”
袁文舒心中又松了些,马士英让他们避开自然是为了不让他们听见与顾炎武交谈的内容,可惜倒让自己钻了个空子进来了。
“哦,后院可是有什么发现?”袁文舒笑着说道。
“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后院居然还住着王文奎的两个小妾和几个丫环。当时抓住王文奎时,你们怎么不把她们清理出去?”那人似乎确认了袁文舒的身份,也笑着说道:“我还等跟马大人去说一下如何处理呢?”
袁文舒一愣,总督衙门他可没进来过,自然不知道还有此事。不过也好理解,由于有着严格的纪律,明军自然不会去为难几位女人,总督衙门又一直没有人进去过,可能连徐复生和李炳添都没注意到这几个女人。不过现在马士英来了,这几个女人倒是成了个问题。
“不过那两个小妾长得可真是水灵,刚才还问我她们夫君去哪里了呢?我跟她们说已经被抓起来了,她们还哭哭啼啼起来。不过老子已经跟她们说了,要不留下来侍候新总督大人,要么干脆跟了老子算了,哈哈哈!”那人淫笑道。
袁文舒皱了一下眉,马士英的护卫他曾听说过是他自己带来的,他不禁为那几个女人担心起来,不行,此事应该立即禀报给上级,可是现在自己的上级都不在,又该如何处理呢?
仔细想了想,他说道:“哦,这两个女人是我们军长吩咐留着的,既然总督大人要入住,我自然会把人带走。”
“那可不行,她们是总督府的人,哪能说带走就带走?你们徐军长又不在这里,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那人急声道。
或许是他的声音大了,大堂的门哇呀一声打开,只见马士英怒气冲冲的探出头来,说道:“吵什么?”
“总督大人,伪清总督王文奎的两个小妾现在暂住在总督衙门内,奉徐军长令,卑职要将她们带走。”袁文舒马上大声说道。
马士英自然不会为了两个女人为难,挥了挥手道:“徐复生做事也太不老道,怎么能把伪清总督的小妾留在这里呢?快带走吧,等我跟顾大人谈完事,可要歇在这里的。”
见那护卫头子怒向自己,袁文舒得意的冲他点了一下头,转头对自己的手下说道:“你们在这盯着,我去去就来。”
总督衙门很大,过了两进穿过一个小门,袁文舒终于踏进后院,还没进入就听见几个女人的哭声,“二夫人,现在哭也没用,老爷被抓起来了,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要不然刚才那几个丘八再来,说不定就会出事了。”一个清脆的声音道。
“我们妇道人家能有什么办法?出去了怎么过活?”一个黄莺的声音抽泣着说道。
“那总也得想办法,这两天我出去买菜,外面倒是比以前还好些,我看到那些军爷在走来走去,连正眼都没瞧过我。倒是以前的那些丘八还会调笑几句。所以,我感觉这些军爷不会拿我们怎么样,我们先出去找个客栈住下,再慢慢打探老爷的消息!”前面那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袁文舒却有些愣神,因为这个声音他总觉得很熟悉。
后面却只听见抽泣声,再没声音响起,见袁文舒愣在那里,跟过来的战士拉了他一把,袁文舒一下醒悟过来,先是咳了一声,只听那清脆的声音说道:“谁!”过不多时,一个小脑袋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袁文舒一看一个白白净净的脑袋钻出来,打扮得清清爽爽的,与自己记忆中那个黑乎乎的黄毛丫头完全不同,不禁自私的一笑,说道:“小娘子有礼了,新的总督大人来了,你们不适合住在这里了,我奉命带你们出去安置。”
那小丫头嗖的一下把脑袋钻了回去,大概是说了什么,房里的抽泣声更响了。袁文舒有些着急,说道:“总督大人今晚要安歇在这里,请你们尽快收拾一下跟我走。”
过了一会,门嗖的一声打开,里面出来了两个丫环打扮的人,还有两个穿着贵气的妇人,两个妇人都带着帷幕,也看不清样貌,不过看上去身材婀娜,看上去年纪也不大。
袁文舒带着她们出了衙门,街上还是有一些战士在巡逻,市面已经完全恢复了,百姓们也习惯了这些士兵的存在,即使到了夜里,很多店铺还是开着门,似乎想把前几天关门的生意都给抢回来。不过街上的行人并不多,张氏商行虽然把范家和其他几位官员的店铺都收缴了,但由于现在的运力要先紧着开垦的百姓,一时之间也没办法在府城开店,银行也暂时没有建起来,故而袁文舒手中的大明币根本就用不了,连住客栈也住不起,他只能带着几个女人先回到府衙安顿。
快到街道尽头时,突然见到周贻礼骑着走了过来,他连忙迎上前去敬礼。周贻礼也不下马,就在马上回了个礼,皱着眉道:“袁文舒,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去给顾先生当护卫的吗?带着几个女人干什么?”
袁文舒心中一阵慌张,随即兴奋地说道:“营长,这几个女子是伪清总督王文奎的家眷,原先一直没有安置,这不马总督来了,得给马总督腾出地方来,她们几个弱女子又没地方去,属下就想着先带回府衙住着,等见到营长再汇报呢。正好营长来了,那我就把她们交给你了,我赶回去找顾先生。”说完就要转身。
周贻礼急忙叫道:“好你个袁文舒,居然敢摞挑子。你自己带来的人你自己安顿好,老子要去接秦军长他们,可没空管这事。你先带去安置好,要是出了什么事唯你是问!”说完,带着人呼拉拉跑了。
袁文舒心中大骂营长不地道,不过也没办法,转过身招呼大家前行,没曾想,却见那个小丫环正挡在他面前,仔细打量着他。
袁文舒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丫环大声叫道:“二哥,真是你啊!我是娇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