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回头,瞧见刘秀在看书,便取笑他。
“三哥,那卷经文你已经看了好几年了,还没看懂啊?”
刘秀白了她一眼,道:“要是全看懂了,三哥的剑法就天下第一了。”
刘伯姬大吃一惊:“真的?”
刘秀道:“假的。”
刘伯姬恼了,手里马鞭呼的一下往刘秀抽了过去,后者连忙往里避去。
刘秀又道:“这经文不是也给你看了嘛,你又懂了多少?”
刘伯姬冷哼了一声,道:“我虽然不大懂,但我已经全部记在心里了,闲下来的时候就琢磨琢磨。我觉得这经文所讲述的道理非常玄妙,是需要花点心思才行。”
刘秀一脸惊奇:“那么晦涩难懂的经文,你竟然记得住?”
刘伯姬道:“也不算太难懂,我现在是似懂非懂。”
刘秀哑然失笑:“行,比你三哥能耐啊。不过你千万要记得,这卷经文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一旦被心术不正的人知道了,会引来杀身之祸的。”
刘伯姬笑道:“这我知道,江湖险恶嘛。”
“嗯。”刘秀点头。
刘伯姬忽然发出一阵感叹。
“到目前为止,只有咱们兄妹四人读过这卷经文,好像大哥领悟得最多啊,二哥也领悟得不错,他把多年的痼疾都治好了,可惜他不好好练武,却霸着那本剑谱。”
刘秀哂道:“剑谱是大哥交给二哥保管的,就是怕你偷学了,出去惹事。”
刘伯姬道:“三哥你跟我说句实话,这卷经文你究竟懂了多少?”
刘秀道:“我只懂了两成左右,不过剑法已远胜从前了。”
刘伯姬会心一笑:“那你多教我一些剑法,这卷经文我学得不比你差。”
刘秀叹道:“你知道的,我这人嘴笨心笨,不懂得怎么教人。”
刘伯姬十分气恼,像个满怀心事的老先生一样在那长吁短叹。
“唉,真是愁死人了,大哥不让我学,你又教不好,剑谱却在二哥身上。”
刘秀听得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这时,前方蹄声震响,转眼间奔出一头粗壮的老水牛,快如骏马一般。
刘秀吓了一跳,惊呼道:“小心啊,别和牛撞上。”
“三哥,牛可以跑得这么快的吗?”
“我想啊,它可能遇到危险了,当你遇到危险时,也会跑得比平时快。”
“哦,好像有点道理啊。”
那水牛到了马车近前,像个人一样,转着头使劲往马车上看。
刘伯姬被水牛瞧得有些心中发慌。
“三哥,这年头水牛也成精了吗?我怎么感觉它在打我们的主意啊。”
这时,牛和马车正错身而过。
刘秀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当下提着剑钻了出来,跃到马车顶上。
“待我瞧瞧情况。”
他立于飞奔的马车之上,往周围察看,一人一剑,有种十足的侠士风范。
说来也奇怪,本已到了马车后头的水牛陡然刹住身子,转身往马车追来。
刘伯姬听那动静不对,忙问一句:“三哥,身后什么情况?”
刘秀回头一瞧,登时傻眼:“啊……那水牛追过来了。”
“不是罢?”刘伯姬大惊,“难道它真的成精了,要打我们的主意?”
水牛奔行如飞,很快追上了马车,它与马车并行,还不时地把牛头往马车上蹭,那模样就像要和人聊天打招呼一样。刘伯姬有些害怕:“三哥,你看这牛……”
刘秀就在马车顶上,他自然全都看见了,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他忽然心中一动:“小妹,把车停下来,这水牛可能找我们有事。”
“啊?”刘伯姬啼笑皆非,“你还听得懂牛语?”
她有些不信,但还是把车停在路边。
马车刚一停稳,水牛便赶到马车前头,扑通一声,将一双前蹄跪了下去。
刘秀十分震惊,赶紧跳了下去,拍拍牛头。
“你告诉我,前面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水牛把头栽了一下,算是回应,忽然站了起来,往前小跑而去。
刘秀一下子明白,赶紧追上水牛,骑了上去。
“小妹,你快点驾车追来,一起去前面看看。”
刘伯姬惊醒过来,立刻驾车前行。
“三哥,真是奇了怪了,那牛背又宽又滑,你竟然骑得稳当。”
刘秀回头道:“笑话,水牛村出来的人不会骑牛,那才怪哩。”
刘伯姬挥鞭催马,追着水牛而去,然而她始终追不上水牛。
水牛时不时回头看看,似乎嫌后面的马车太慢了,猛然甩开四蹄,狂奔而去。
它终于失去了耐性,牛脾气犯了。
一人一牛,风驰电掣一般往前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