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打啊,你不打,还跑到这来干扰我们睡觉,最可气的是跑得比兔子还快,根本逮不到人。
气的牙痒痒,但是又无处宣泄,只能看着似乎没了动静,信王的人才刚开始休息。
别说,折腾两下更累了,睡得还挺香。
就当信王的人以为今夜就这么过去的时候,突然孙纪文又是策着马一路狂奔。守军显然被折腾得不轻,懒懒散散的开始走流程。
却不成想孙纪文运足了元炁,手中长枪狠狠一劈,大营前的鹿角直接被轰成了齑粉,连带着大营的门也被孙纪文一枪直接打碎。
此时的叛军才反应过来孙纪文这是动了真格的,瞭望塔上的守军慌慌张张喊着敌袭,却被直接被人射下高台。
前营主要都是那些流民组成的,面对这样的突然袭击很难组织起有效的反抗。
孙纪文就这样带着几百人就在大营里横冲直撞,愣是直挺挺的冲到了信王所在的中军。
所过之处,都被孙纪文带的人用火把点燃,管他是营帐还是别的什么,通通烧毁,顿时间火光冲天。
信王听到外面如此动乱,才明白对面来人杀进来了。于是连鞋子都顾不得穿,立刻叫来亲卫,不管怎么样也要把这些人堵在这里。
砍杀了半天,孙纪文也开始觉得吃力,毕竟不少土匪军和信王的亲军都围了上来。
恍惚间,孙纪文看到一大片像是粮屯的地方,当时也顾不上许多,弓弦拉满,直接射出一发火箭。
他们这次带出来的火箭都按照林慕时的吩咐,上面缠了好几层泡过桐油的纱布,可谓是一点就着。
眼见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火海。孙纪文也不多做停留,带着身后的兄弟就杀将出去。
不得不说孙纪文作为一个有着四品上功力的武将,这些质量不怎么样的杂鱼还是没有拦住人家,赶在被亲兵包围之前逃了出去。
信王自然也是咽不下这口气,带着亲兵就要诛杀孙纪文。
双方就是你追我赶,孙纪文虽然也略显狼狈,此刻却也是不敢歇息。
直到队伍途径一道峡谷之时,信王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味。
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地形险峻异常,防守难度极大。就在信王决定下令全军撤退之际,山谷顶端突然亮起了一排明亮的火把,打破了夜的寂静。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迎接他们的就是一轮又一轮的火雨袭击,还有的人在向山谷内倒桐油。
霎时间这片土地被火龙吞没,有的士兵不幸被桐油泼中,身上的火迅速便将人吞噬,回荡在耳边的只有痛苦的哀嚎声。
山谷间,哀嚎与咒骂声此起彼伏,声声入耳,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即便是孙纪文和崔成虎这样久经沙场的将军,在如此氛围中也不免感到一丝心悸,仿佛那些惨烈的火海浮现在眼前一般。
反观随军出征的林慕时,反而没有什么影响,或者说这些痛苦的悲鸣与他无关一般,让人不禁觉得,难道此人生性便是如此凉薄无情?
他就静静的站在山谷上方,看着冲天的火光,将手中的酒杯缓缓举起,随后便将那杯酒缓缓倒下,嘴中似乎念念有词:
“今日火攻,某自知罪业深重,略备浊酒,愿逝者安息,早登往生……”
一旁的崔成虎知道林慕时心里似乎过不去这个坎,便开口劝道:
“参军也别太过苛责自己,从他们踏上反叛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们的结局。助纣为虐,只会让他们荼毒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