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我对不起你，你对我这么好，我还脑子糊涂背叛了你，我对得起所有人，就是对不起你！”

强哥眯了眯眼，站直了身，走到紫汐身边，上半身动作不变，依旧环着胸，连头都没往下低一点角度，居高临下地道：“这话是郭楚楚说的还是你说的？”

看来强哥分明是相信了小刘告诉他的话。紫汐顿时心里有了方向，知道该怎么接话发展了。

“是郭楚楚要我说的。所以我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你，就是为了完成她的心愿。”

没想到强哥听了她的话，却脚跟一转，转身往办公桌后走去，一脚勾开椅子，坐了下去，信手拈起桌上锋利的裁纸刀，转着柄儿把玩着。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这话什么意思？是说不相信郭楚楚跟她是两个灵魂，还是说因为郭楚楚的前科所以不相信她的任何话？

“我，我没事编故事干吗呀！”紫汐瞄了眼他手中那不时反射着光的裁纸刀，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这问题太难回答了，请允许她打诨插科通过一下。

“为什么要背叛我？”强哥永远只问他想问的问题，话音一落，就啪得一下将裁纸刀掷出，不偏不倚刚好落到紫汐眼睛前五厘米距离，吓得紫汐心脏停摆，呼吸骤停，好半晌才缓过劲来，小心地往后挪动了十几厘米，脑子这才开始再次转动起来。

上位者到底有魄力，这个精神力方面也是杠杠的，看来这关是没那么好过了。

“郭楚楚说她是听了李欣沫的话才告发的你。”紫汐实话实话道。

“笨女人！”强哥咔擦一声折断了手中的笔。

紫汐顿时感觉脖子一凉，不禁缩了缩。

“为什么偷资料？”强哥冷冷地抛出第二个问题。

“她说李欣沫的视频照片在里面。”紫汐乖乖地回答。

哼，还两肋插刀了，真是在他身边学了些什么，该用的地方不用，该认的人不认。

强哥抬起线条坚硬下巴，眯细了眼，也挡不住刷刷往外射的眼刀子：“我现在怀疑你是卧底！”

“卧，卧底？”紫汐错愕地张大了嘴，这罪名大了去了！黑道都是怎么对卧底的？肢解？紫汐恐怖地想起某电影里的情节。

“难道不是？”强哥挑高了眉，反问道。

紫汐面孔扭曲成了一朵苦涩的花。难道不是，是呀，依照郭楚楚的目的，那就是来做卧底的呀，做的是李欣沫的卧底，专门为了她偷视频和照片记录，这一卧就是两年。

“强哥，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能不能高抬贵手啊？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紫汐苦哈哈地道。

“你到底是不是楚楚？”

强哥这么一问，紫汐才发现自己刚刚用错人称词了，连忙改过来，道：“是郭楚楚已经死过一次了，我说错了，呵，呵呵。”

这次强哥蹲了下来，看着眼前女人小巧的脸。是他熟悉的面容，但是神色却已经变了，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她了。

强哥盯着她看了很久，似在回忆，又似在惋惜，最后站起身，转身走到窗前，点了根烟，道：“你走吧。”

紫汐意外极了，但是不会放过强哥这个心软的空档，只是蹭了好几下也没直起腰来，只得求救道：“强哥，我这被绳子捆着，走不了。”

强哥没回身，只是反手在墙上按了个按钮，接通了通话器，叫了人进来。

“楚楚的仇，我会帮她报的。让她安心去吧。”强哥闭了闭眼，拉上了窗帘。这生命中唯一的阳光如今也走了，此刻，比在狱中过的那一百零八天中的时间还要难熬。

紫汐听到体内的郭楚楚啜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