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安舒拍掉安渝伸过来的手,提着宰杀好的野鸡进了厨房。
安虹见状笑了,“你带孩子去玩吧,不是说每天都要锻炼?”
安渝拧眉,看了眼厨房,“你们是来看我的,怎么能让你们动手做饭?”
“咱姐妹不论那个。”
安虹拍了拍安渝的肩膀,“在大姐和二姐心里,你永远是那个跟在我们屁股后面的小不点。”
“有姐姐们在,你什么都不用干,等着吃就行。”
安渝抬眸望天,压下涌上来的泪意。
担心被看出来,她走进堂屋,翻出在县城买来的蜂蜜,用提前晾下的温水冲了六杯蜂蜜水。
然后叫来小震三兄弟,帮忙把蜂蜜水端到外面的小桌上去。
第一杯,安渝给了大姐,“喝点蜂蜜水甜甜嘴吧。”
“你怎么舍得买蜂蜜了?”安虹接在手里,忍不住问了一句。
安渝没有隐瞒,将姜三娘给孩子喂安眠药,蜂蜜水可以解毒的事告诉了她。
她已经报警了,姜三娘被抓是迟早的事。
与其那个时候让安虹等人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事,担惊受怕,不如她先说出来。
也好让她们有个心理准备。
听到孩子被喂安眠药,安虹气得直发抖,杯子晃晃悠悠,里面的蜂蜜水晃出来,洒在她手背上。
不烫,但难受。
“不行,我得找林老头说道说道,他林家人简直欺人太甚!”
安虹放下茶杯,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被安渝拦了下来。
“大姐,你别冲动,而且这事你跟大爷爷说不着。”
安渝拍拍安虹的肩膀,让小震兄弟仨端着蜂蜜水去旁边喝,然后凑到安虹耳朵嘀咕了几句。
安虹脸上的愤懑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凝重。
“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安渝一脸严肃,“大姐,你和姐夫都在武装部训练过,应该很清楚,像秋生娘这种情况,撑死只能判几年,没错吧?”
这一点,是昨天来的两位公安同志告诉她的。
所以在核实报案信息时,她把控告的罪名落实为了谋杀未遂。
她可以确定,秋生娘是想要她的孩子的命的,但是只她说不行,必须得有证据。
这个证据不拘于物证还是人证,只要有就行。
或者,直接让秋生娘主动承认。
安虹点点头,秋生娘的行为的确恶劣,判几年太便宜她了。
如今又是法制社会,为了那么个东西进去实在不值当。
思来想去,安虹最终答应了安渝的提议。
“今天回去后我就把消息散出去,你姐夫别的本事没有,朋友巨多。”
安渝松了口气,挽上安虹的胳膊,“大姐,还好有你们。”
“傻丫头。”
安虹宠溺地点了下安渝的脑门,看到她脑袋上灰扑扑的纱布,再看她比自己还憔悴几分的面容,不由得眼眶一酸。
为了不让安渝看出来,安虹把安渝的脑袋按在胸前,“你这纱布几天一换?”
“三天。”
安渝的声音闷闷的,“里面已经结痂了,快好了。”
“去把纱布和药拿来,我给你换上。”
“哦。”
安渝从安虹怀里退了出来,低着头转身朝东屋走去。
安虹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了出来。
看了眼在院子里跑圈的孩子们,她的眼眶还是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