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让人去接安家其他两个女儿过来了。”
老人打量着眼前的小院,眉心微沉,“安家的资产要尽快还到安家后人手里。”
“我已经按您的吩咐把资料和证明都交上去了,相信上面很快会给安家平反。”
孔县长扶着老人往院子里走,老人身后,还跟着一位目光警惕,气质凛然的年轻男人,谨慎地守护着老人。
一行人走进院子,安渝急忙迎了出来。
“孔县长,这位是......”
孔县长笑了笑,“这是在你们安家那张借条上签字的人。”
安渝瞳孔一缩,不自觉地挺直脊背,神色恭敬地看着老人。
“您好。”
老人叹了口气,挺直脊梁,庄严肃穆的朝安渝敬了个礼。
“安渝同志,你们受委屈了,是我对不住你们。”
安渝抿了抿嘴,看着老人眼底浓郁得犹如实质的愧疚和自责,释然一笑。
“安家从未怪过您。”
和借条、收据放在一起的,是安渝祖父给后代留的一封信。
信里讲的很清楚,物资和钱都是安家自愿给的,是安家在那个战乱年代贡献的一份心意。
安渝祖父只得安父这一个儿子,他不放心让安父奔赴战场,只能用其他的方式表示支持。
为了减轻心底的愧疚,安渝祖父除了祖产,能卖的都卖了,换成钱和物资捐赠出去。
钱本来也是捐的,但接收物资的那批人怎么都不肯收。
好说歹说,才留下了一张借条。
虽说借条上写的清清楚楚,胜利后可以凭借条要回钱财,但安渝祖父从未想过把钱要回来。
留着借条和收据,不过是留个念想,将来提起时不至于遗憾,谁又能想到后来会有那么一场动乱?
即便是现在,安渝把收据和借条找出来,也是为了给安家平反。
然后,风风光光地把安父迁进祖坟。
至于其他的,安渝暂时还没想过。
见安渝神色如常,果真没有半分怨怼,老人心底的愧疚更深了。
“安家平反的事已经在进行中了,当年我借的钱和安家的祖产都会还给你们的,我保证!”
安渝抿了抿嘴,“捐出去的钱,安家不会再要回来,但祖产是被人抢走的,我想要回来。”
“除此之外,我还想请您帮我把先父迁至安家祖坟之中。”
老人点头,“没问题,平反文件发下来后,我亲自帮你组织迁坟。”
“至于钱,还是等你那两个姐姐来了,你们商量好了之后再说吧。”
那些钱不是一个小数目,只安渝一个人不要不算数,还得问过安家其他人的意见。
安渝诧异地抬眸,“您让人去接我姐姐了?”
孔县长点点头,“估摸着时间,应该快到了。”
“你们三姐妹日子都不富裕,有那笔钱,生活会好很多。”
孔县长意味深长的说道,安渝向银行借了一万,那笔钱又何止一万?
安渝淡淡一笑,不置一词。
林承恩暗暗皱眉,安家要平反了吗?
这时,又一辆黑色小轿车在安渝家门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