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你来了,那就看看我们的表演吧。路易斯,该你了!”他招呼了一声,一旁立刻有一人开始摩拳擦掌。
路易斯是个略显瘦削的男子,手臂上近乎皮包骨头,他坐下来时,一双手显得格外的大,手指细长。这双手从兜里掏出两只黑色的小老鼠,又伸到头上鸡窝一样的头发里挠了挠,又抓出一只。他把三只小鼠随意地丢进沙坑,又像扫垃圾一样把四处晃悠的蜘蛛扫到老鼠旁。
蜘蛛好像没什么反应,它的五感似乎被弱化了。过了好一会,它才抬起自己细长的腿慢慢悠悠地试探。它的腿上有细密的绒毛,小鼠的身上也有绒毛,这些黑色的小家伙围着它边走边嗅,绒毛与绒毛的触碰终于使它有了明确的感受,但它无动于衷。
它没有杀戮的欲望,甚至连进食的欲望都不明显,懒懒散散的,一动不动。他是吃饱了吗?怎么和第一次相遇时变化如此之大?
我默不作声地观察,脑子里却在胡思乱想。
一只小鼠似乎认定了它是它们的同类,往它的头上拱了拱。柔嫩的皮肤和呼出的热气终于惊动了它,它绷紧尖足,黝黑的细小眼珠盯住了这个冒昧的家伙,隐藏的口器开始酝酿毒素。
我惊觉一股微弱的杀意,仿佛秋风扫落叶的一点冰凉。
小鼠耸动鼻翕,又停了下来。忽然之间它暴起前冲,尖锐的口器瞬间刺入小鼠体内,猛地注入毒素。小鼠剧烈地颤抖起来,妄图挣脱束缚,然而它很快就松开口器,迅速跳开后退,漠然地注视这只小鼠在原地颤栗着死去。
它仍是第一次相遇时那么强大。
或许是离得稍远,或许是丧失了原始的危险感知的本能,另外两只小鼠并无任何反应,对同伴的死也无动于衷,它们知道“死”意味着什么吗?
它一旦觉醒,它们便将无法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