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猴子老妈正在客厅倒水喝,我在她身后绕了一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深吸一口气,我终于迈出了第一步:“麻麻,您咋还没睡呀!”
她被我这句话定在了原地,缓了好久才说:“你这口改得挺突然啊。”
“还得是妈妈厉害,一下就听出来我改口了。”我兴奋地蹦到她身上,她手一抖,倒好的水洒了一半。
“你这姑娘挺不让人省心啊。”她赶紧进厨房找抹布擦水。
“妈妈妈!我来!我来!”我献殷勤似的接过她手里的抹布。
“你这反应是怕我不同意吗?”她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啊?不至于吧。”我故意冲她眨了眨眼睛,一脸真诚地看向她。
“当然不至于。格格终于成我闺女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她说着,拿过我手里的抹布,推了推我,“快进屋跟你爸说一声儿去。”
我终归还是有一丝丝的紧张,呆在原地没有动。
“改个口还这么紧张啊。”她笑道,直接把我领进了他们的卧室。
“明辉,格格有话跟你说。”她帮我开了个头,就出去继续擦桌子了。我略显社恐地站在原地。猴子老爸看着我,感觉有点儿奇怪。
“咳,也没什么事。”调整了一下呼吸,说,“就是——爸,我过来改个口。”说完,原地转了个圈,打算离开。。
“呵,我以为多大事儿呢,就这个啊。”他长吁一口气,又嘀咕道,“我还以为你又把我电脑弄死机了。”
这回轮到我哑口无言了。
“那……爸,我先回去了,晚安啊。”我露出了一个略显尴尬的笑容,打算离开。
“格格,等一下。”他叫住了我,然后指了指手机,“改口费给你转过去了啊。”
“啊?”我确实没想到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个改口,居然还能配备相应的改口费,呆愣地看着手机上的数额。“不够吗?不够的话我再给你转点儿。”他看着我地反应,话里话外没有半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啊,不用不用。够,特别够!”我受宠若惊地摆摆手,“谢谢爸,那我先去休息了,晚安嗷。”够了,真的够了,这些改口费就算再减去一个“0”,也够我花将近一年了。
“今天晚上不跟你妈妈睡了?”他问。
我想了想,自己前几天一直黏着猴子妈妈讲睡前故事,已经连续四个晚上把他挤到客房去睡觉了,很自觉地摇了摇头:“不用了爸,你们休息吧,我今天回我们自己房间睡就好。”
“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去睡客房了。睡在梓桐以前睡过的床上,我总怕那张床塌了。”看来程梓桐“家具杀手”的称号名副其实。
回了房间,猴子正望眼欲穿地等着我。见我走了进来,开门见山的问道:“改口成功了没?”我点点头,看到我的这个反应,突然很兴奋地,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眨着眼睛凑到我面前。
“你大晚上的干嘛呀?怎么我改个口你还这么兴奋呢?”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觉得他兴奋得莫名其妙。
“老婆,你都跟我爸妈改口了,下面就该轮到我了吧。”他终于暴露出了他的“狼子野心”。
我一听就知道他又在打让我管他叫“老公”的算盘。哼!我才不会这么早就对他改口呢,必须让你把这种期待带到婚后!
我这样想着,摇了摇头:“不不不,咱俩的时机可是尚未成熟嘞。”
他很不服气:“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啊?咱俩不都已经……”
我及时捂住了他的嘴,以防他说出“无法过审”的词汇。接下来,神神秘秘地冲他勾了勾手指,他带着一脸的期待凑了过来。
“亲,我跟你说哟。我跟你爸妈改口,是因为他们跟我叫‘闺女’,又不是因为你管我叫‘老婆’,一码归一码,懂吗?想让我跟你改口呀,早着呢,哼。”我凑到他耳边说。
“行,我不管你跟我改不改口了,反正我明天一大早就上你家,和你爸妈改口去。”他下定了决心,不再理我,上好闹钟,熄灯睡觉。
因为第二天要和乔兰阿姨去她的研究所参观实验室,所以我并没有陪他去我家改口。但是,他改口的成果是非常好的。
何以见得呢?当时正在家里学习的蕊蕊是这样说的——他一敲开门,就很自然地对白教官和林老师说了一句:“爸妈早上好,我来改个口。”随后说了我昨晚和他爸妈改口的事儿,又把二老哄得一愣一愣的。
中午,白教官和林老师就在餐厅订了一大桌美味佳肴还包了个大红包,请他吃了饭。
“那你呢?你是如何应对的?”我很好奇这个曾经的“护姐狂魔”的反应。这一年以来,她虽然依旧对猴子没什么好脸色,但也确实把他对我的付出看在了眼里,虽说我们两个也有着不少小矛盾,但是蕊蕊总算体会到了猴子对我的真心,对他的态度有所缓和,可从客观的角度上来看,依旧对猴子保持着百分之百的“嫌弃”……
“我也改口呗!叫姐夫啊!”她的语气非常理所当然,一度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事后我才知道,猴子给她发了改口费……呵,果然小钱钱才是最关键的,不然我可真不敢相信,这个变脸比川剧还快的人,是我家那个“护姐心切”的小蕊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