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之后,孙如惠带着花扶月来到了嘉明堂。
管事嬷嬷不在,青兰就让姐姐青梅去请小姐,然后将孙如惠母女引到了大厅坐着。
在自家院里的时候,孙如惠对花扶月千叮咛万嘱咐,万不能露出破绽。
还要好好感谢花无坷的救命之恩,最好能以此拉近和花无坷的关系。
花扶月虽然觉得花无坷一无是处,是个什么也不会什么都不懂的草包,不愿意和她多接触,
但也架不住母亲的耳提面命,见花无坷踏进厅门门就站起来主动开了口:
“妹妹,我和娘亲来看你了。”
语气轻快,但嘴角那抹强扯出来的笑容实在是僵硬。
花无坷心中也明了这花扶月定然是被孙如惠逼着来的。
她坐在了孙如惠的对面,左手托着茶碗,右手用茶盖轻轻拨弄着表层的茶水。
淡淡的嗯了一声,就不再出声。
眼睫向下注视着手里的茶,姿态放松的靠在身后的椅背上。
慢悠悠的等着看这对母女来此的目的。
见花无坷表情冷淡,花扶月心里翻了个白眼。
也懒得再说话自讨没趣,撇了撇嘴坐下了。
孙如惠隐晦的打量着对面的人。
总觉得这花无坷如今只是简简单单的坐在那里,周身就围绕着一股无法形容的高门贵女的气度。
和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花无坷简直判若两人。
不确定花无坷这变化到底是为何,孙如惠也没功夫深究,将带来的东西交给了青兰,
“月儿才用完膳就非要来看你,说三姑娘你受了如此重的伤,肯定吓坏了,还给三姑娘带了礼物呢。”
紧接下来试探着开口:
“不知道三姑娘可有留下什么阴影啊?”
花无坷心里嗤笑了一声。
说什么阴影,不过是想问自己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奇怪的地方进而怀疑此事不是偶然罢了。
茶杯被随手放在了旁边,花无坷不急不缓的抬头看向孙如惠,
嘴角微弯,笑着说道:
“这最大的阴影不就在二夫人院里么?”
看见花无坷那意味不明的笑容,孙如惠突然想到了花无坷今日在老夫人那里奇奇怪怪的反应。
平日里花无坷都是对二房言听计从,定然会遵从老夫人的意思下跪认错,哪里敢开口顶撞老夫人。
况且花无坷不过因为丈夫几句话就疏远安王还与太子走近,蠢得什么都不懂。
怎么会在自己开口要调令时问出那样的问题?
莫非她真的发现了什么?
她双手紧紧抓住椅子两边的扶手,借力稳住心神,害怕在花无坷面前露出破绽。
借着宽大衣袍的掩盖,孙如惠暗暗调整了一会儿自己慌乱到急促的呼吸。
强强撑着气势,责备到:
“三姑娘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想说我院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看着孙如惠强装镇定还要找自己茬的样子,花无坷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用开玩笑的语气继续吓唬着孙如惠:
“二伯母可真是误会我了,我说的阴影就是二姐姐啊,
我不正是为救二姐姐受的伤么。要我说啊,这二伯母院里的人可真是比山贼还可怕呢~”
听到花无坷这么说,孙如惠终于安下了心,嗔怪的说道:
“三姑娘怎么说话也不一次说完,二伯母还以为我院里真有什么坏东西,冲撞了三姑娘呢。
月儿也是被吓坏了才会乱跑的,这不,她也知错了,特地来给三姑娘赔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