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晖大概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颜晖的智齿是横着长的,两年前拔了一边的,本来想着空了去把另一边的处理掉,可去年自己忘了这茬事儿,今天这边一肿也就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儿。趁着这两天没什么要紧事儿,颜晖也就干脆约了医生把智齿处理掉算了。
颜晖的拔牙安排在两天后,本来颜晖不想带谢菲菲过去,但他又怎么能劝得动谢菲菲。但这一去就给谢菲菲留下了心理阴影,她以前陪她的朋友去拔过智齿,在她的印象里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事情,反正她的朋友不到十分钟就把上下两颗智齿轻松的拔了出来。结果到了颜晖这边就变成了另一个极端,甚至有些搞笑。
这家医院是颜晖之前合作的一个项目,本身都是古城这边医学院附属医院的齿科老大的多点执业项目。颜晖一来,就麻溜的被安排拍了齿科CT,主刀的本身就是带着学生的老师,他一看到颜晖的片子就两眼放光,把所有在医院的学生都叫了过来。
在谢菲菲的视角里,自己的老公拍完片子,刚坐在牙医椅上塞上张口器,下一秒就看到要给颜晖动手术的大夫叫了一群人乌泱泱的跑进诊室,把颜晖的片子在示教屏上放大,还开始了讲解。
“各位同学注意看啊,这位患者是一个非常典型的横生阻生齿,这次手术的难度很高,请大家注意一会儿的牙床切口位置和操作细节。”
接下来就是长达两个多小时的电锯、钻头和骨骼切割的噪声。开始时大夫还游刃有余的和自己学生讲解手术操作细节,半个多小时后,从开始的讲解也变成了“来个力气大的男生,帮我在这撬一下。”“这个人骨头怎么这么硬。”以及在一片嘈杂中,颜晖弱弱的举起手,含糊的说“大夫,麻烦补个麻药,感觉过劲儿了。”
最后这颗顽强的牙齿,在牙槽里面被硬硬锯成四瓣后才被拔了出来,上槽牙用了两分钟,下槽牙用了两个多小时。大夫也说这是他从业以来见过最顽强的牙齿,以及愣是没叫唤一声的颜晖是他见过最硬的骨头。
颜晖捂着还在流血的嘴巴囔囔的给大夫道谢,过去抱了抱已经被吓呆的谢菲菲。
不疼是假的,颜晖有点懵,车是开不了了。最后还是叫了个代驾,两人才回到家里。回家后谢家父母特意备好了米粥,现在颜晖也只能吃这个。休息了一下午,颜晖除了吃饭不正常以外,看起来也和常人没啥区别了。
昨天晚上,谢菲菲计划着今天吃完晚饭让颜晖带着她和她的父母去附近的一个公园,见颜晖基本回过神了,在晚饭吃完之后就又提了出来。
“老婆,能不能改天啊,今天手术的创口有些大,现在出去容易感染。”颜晖具备基本的医学常识,在这个时候口腔里一个大口子还没愈合,免疫力很差。
“拔个牙又不是拔的脚,不想去你就说不想去就行了,别找这么多理由。”谢菲菲很讨厌这种改变计划的事。
“哎呀呀,我们改天去就行了吗。小晖不舒服晚上一两天没事儿的。”谢母也在劝自己的女儿。
“你看他哪儿不舒服,这不都恢复正常了么?”谢菲菲确实对颜晖的身体很有信心。
颜晖知道,自己的老婆是眼见为实的经验派,自己花时间给她科普医学常识是说服不了她的,到最后还会落一个“你态度不好”的罪状。也就干脆不反驳按着谢菲菲的安排去了。
果不其然,从公园遛弯儿回家之后不久。颜晖就开始发烧到了39度,这种急性的发烧原因很简单,就是有一些大的伤口之后,外界的细菌突破免疫屏障大量进入血管侵入体内。而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外界刺激,免疫系统从待机状态切换为战斗状态,所谓战斗状态就是体温升高让免疫系统的效率升高,这种发烧来的快也去的快,保证好这段水、电解质和维生素恢复也很快。看到颜晖如预言般发了烧,谢菲菲非要坚持赶快让颜晖去医院。
“哪有烧成这样不去医院的啊?”
“你比我懂医?”这次颜晖的态度强硬起来。
谢家父母也想劝颜晖去医院,也被颜晖拒绝。颜晖这时候更没有精力给几人普及科学常识,就干脆简单直接的说如果明天还发烧再去医院。几人见颜晖很坚决,也就不再劝解。
这次又如同颜晖所料,晚上他大量的喝糖盐水吃维C,捂着自己发了一身汗的。第二天一早体温就恢复了正常。而谢菲菲怕被感染,是和颜晖分房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