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不易家。
一场激烈的争论在父子两人中进行着。
“茅不易!!”
茅大刚的声音充满愤怒。
在东北,一旦父母称呼子女全名时,那就意味着一场疾风暴雨即将来袭。
茅大刚指着茅不易:“咱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兽医!你几个哥哥都当了农民,那就得你来当兽医!
说什么要去唱歌?
屁话!哪个正经人去唱歌的?”
茅不易看着因自己说不当兽医要去学唱歌后瞬间暴怒的老爹,脖子一梗:“凭啥啊?凭啥我就得当兽医啊?我根本不想整天和鸡鸭猪狗屎尿屁打交道!
我就要去学唱歌!”
“啊啊啊!!!”茅大刚挥挥舞着笤帚冲向茅不易,茅不易脚步飞快的来到院子内,爷俩就绕着院内摆放的石碾转圈圈。
“爹!”茅不易声音带着哭腔:“从小到大我大事小事都听你的,你让我学兽医我就学,让我干啥我就干啥,以后可能娶媳妇也得听你的。
可是,可是我终于遇到了我想做的事儿!
我想唱歌!我被江辰的歌声打动了!我觉得唱歌更适合我!”
“你放屁!”茅大刚气的脸通红:“唱歌那是下九流的玩意儿!如果不是因为实在没办法,谁会让自己家的孩子去当下九流?”
“爹!你这都是老古板的想法了,你开口闭口下九流的,那收音机里那些唱歌的为啥是人民艺术家啊?”
茅不易这句话让茅大刚身形一滞,茅大刚随后道:“那不一样!”
“咋个不一样法?同样都是唱歌的,有的人就是下九流,有的人就是人民艺术家,凭啥?”
茅不易继续说:“唱歌没有高低贵贱!我就是要当歌手!”
父子俩在院子里这一通吵闹令街坊四邻都出来查看情况,就连一些闲来无事在炕上要造人的邻居都出来看热闹。
毕竟造人哪天都可以造,但一向孝顺的茅不易和老爹吵起来这个热闹不能不看。
很快茅不易家的墙头上就挂满了人,一双双眼睛都好奇的看着围着石碾绕圈的爷俩。
茅不易不但要绕圈,同时还要闪躲老爹手中的笤帚。
茅大刚见街坊四邻都来看热闹,倾诉的欲望顿时强烈到顶点,他大声道:“各位邻里邻居,你们给评评理,看看是这不孝的小子对还是我对!”
说着他将拿笤帚打茅不易的缘由说了一通,最后总结道:
“唱歌那是最上不得台面的事儿!再者说了,我们茅家祖祖辈辈都是兽医,决不能在我这辈儿断了传承!”
邻居们听完茅大刚的话纷纷站在他一边,都劝说茅不易:
“不易,你爹把你拉扯大不容易,你爹说的话你可不能不听。”
“就是啊不易,你可不能不孝。”
“老话讲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爹说的肯定是对的,老辈人说的还能有错?那全是对的!”
“不易你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我们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一直都很懂事儿,是个好孩子,你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不知道领情呢?”
“当兽医多稳当啊,以后找个媳妇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不好吗?”
茅大刚听着众人的话,说道:“你看,群众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大家伙都这么说了,那就证明我说的没错!”
茅不易哼了一声:“群众有时候眼睛也老眼昏花!”
“你说啥?”茅大刚一愣,没想到自己儿子居然说出了这种话!
周围围观群众都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