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深夜,一条黑影悄悄潜入静空的房间,轻车熟路避开所有暗卫。
“参见陛下”
“不必多礼”慕容拓并没有看来人,而是愁眉不展地看着窗外的月亮,月亮弯弯的,干净而皎洁,像甘棠笑起来时的眼睛。
“陛下,他竟然这样对您”行礼时,看到地上拖着的铁链,“真是禽兽”姜元昊一拳砸在地上,“陛下您受苦了,臣定让他们百倍千倍偿还”。
“他们带她入宫了”慕容拓没有理会他的愤怒,长叹一声,突然回头,恳切地看着姜元昊“我请你一定要答应我,无论如何,保她平安无虞。”
“陛下放心,宫里臣已经安排好了。”
“元昊,七年前,你来到我身边,你知我的报复,我亦知你的决心,可复国的大业终究是男人的事,不应该把她卷进来。冯直一心要拿住我,势必从我身边最亲近之人下手,今日之事实属无奈,我亦无法阻挡,但究竟如何,你我都清楚。”他握紧拳头,身体剧烈颤抖着,像是忍着巨大的疼痛。
“这条路充满凶险与无望,我真不知,最终能给她带来什么。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当初……”慕容拓说不下去,他不敢想,这七年,如果没有她的陪伴,他还会不会支撑到现在。
“陛下不必担心,甘棠姑娘什么都不知道,燕贼既拿她来辖制,便不会对她如何。”
“我懂”
“这七年来,我们在这赤铭山内潜伏,秘密安排一切,便是等有朝一日,陛下带我们杀回去,带我们收复大齐山河,不再让我大齐子民受那燕贼之辱。”
“我本是心灰意冷之人,蒙你们不弃,冒险为我筹谋,我亦知身上的责任和担当,定不会辜负你们。但请尽心保护我想保护之人。一屋一天下,一人一苍生,如果,我连一人都护不住,将来何以护这天下人,又有何颜面做这天下之主。”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臣明白,臣定肝脑涂地。”元昊单膝跪地,眼里也闪着泪光。
“我不要你们肝脑涂地,我要你们都能好好活着,我为大业,亦是为你们,为我齐国百姓免遭涂炭,但若做不到这些,这所谓的大业,又有何意义!。”慕容拓弯腰扶起元昊,眼里是痛苦与不忍。
“你去吧,一切按计划行事,不必事事都来回,现在冯直囚禁了我,正好给我时间,让我好好想想。”慕容拓望着窗外,默了很久,声音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