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大夫从县令家里走了的时候,还有些畏惧,但看到那些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家丁之后,还是放心了一些,但他更挂念女儿,于是准备赶紧回去看看女儿,临走的时候,不忘陈默,提醒了几句。
“陈小兄弟,你本来无需谈这趟浑水,是为了我,这才到了这个地步,若是四日后,没找到那蛇,不用顾忌我,那县令想要救自己儿子,离不开我,不敢拿我怎样,但他有的是借口对付你——到那时候,你自己一个人跑就行,不用顾忌我俩!”
陈默笑了笑,跟他说了几句,道句不会放下他们之后,也没多说。
跑?
跑去哪呢。
这个世界,可没有地方能躲得了。
道别了华大夫,陈默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事实上,在梦中看到那些“白袍人”的时候,陈默就想好了,一定不能怂。
怂有什么用?
一想到有个胡作非为,到处抓野生动物做实验,制造疯魔怪物又完全不做任何防护、不在乎百姓生死的势力,陈默就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干看着什么都不做,万一这群东西丧心病狂,直接把一个村子、一个县城的人疯魔,到时候他怎么独活?
真玩现实版生化危机是吧?还是古代版的,到时候可没有超市、医院可以扫货。
“陈大侠,您有什么吩咐啊?”一个胡家家仆凑上来问。
这人长得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长相原因,陈默有点印象——虽然说是这么说,但陈默记得这人并没有跟自己动手,胡县令叫人把他们拖下去的时候,他叫的最凶,站的最靠后,陈默动手的时候,这个人又是第一个装死的。
陈默对这种类型的人没有什么好感,不过也无所谓。
“不用叫什么大侠,我年纪还小,你们叫我陈默就行。”
“诶!诶诶,少侠有话您直说,兄弟们一定听!”
他是这么说了,但陈默看了后面那些人的样子,有的目光游移,有的面带嬉笑,倒也有几个看起来认真卖力的,大概是被陈默揍过,还不太敢看陈默。
陈默耸了耸肩:“也没什么,一上来也没什么目标,大家伙儿今天也不用太忙,去去县城里消息流通的地方,什么酒楼客栈、青楼茶馆的,再跟门卫兄弟们问问,总之就是蛇的事儿,你们先分配分配,打听打听,稍后,我仔细琢磨琢磨,再给大伙儿分个详细。
你们也别累着自己,该花花,该整整,相信县尊在这时候也乐得出钱。”
“诶!”听到有这种好事儿,几个仆役顿时乐了。
一个月几个铜板的工钱,你真叫他们拼命,那是不可能的,今天围殴陈默的时候,要是他们真的齐心协力,陈默哪怕能赢,怎么也得挂彩一些,为什么两三拳就把他们解决了?
还不是他们自己审时度势?
这陈默倒是不介意,不如说,陈默还挺喜欢的。
是人哪有不怕死的,求生而已,犯不着拼命。
陈默笑着跟他们打包票,说一定能让县令给他们报销,他们欢天喜地地自己安排人手,自己去县城里热闹的地方了。
陈默知道,那些通人情、有地位的家丁,一定会把自己安排到有油水的地方,但是陈默并不介意。
反正又不是他的钱。
另一边,不远处暗地里,三个人正看着这一幕。
“这半日不见,陈默怎么就能指挥起县令家仆了?”共步有些惊讶。
“师叔,这县令一家,骄奢淫逸、为非作歹,不是什么好人,陈兄这不会是投了……”李幸风皱着眉。
“说什么呢。”共步摇了摇头,呵斥一声,“江湖人追求利益,本就正常,只要这陈默不助纣为虐,他愿意为县令工作挣钱,那也是他自己的事。
行走江湖,没钱如何吃得起饭?没钱怎么购买药材、怎样打磨筋骨、怎样修炼内功?
你们生在相剑山,自小有师门长辈为你们准备,有庞大的相剑山奇珍药材修炼,自然是无所谓,可那些普通武者,如何修行?要么拜入大派当个俗家弟子,要么就干脆跟官府、富商,更有甚者,劫掠抢劫,何其悲愤?”
“这——是,师叔,我知道错了。”李幸风挠了挠头。
“再者,你看这陈小兄弟,明明才到县城半天,那几个县令仆役就对他毕恭毕敬,几句话下去就让那些人喜不自胜……嗯,这可是了不得的能力,你俩常年在山上,不善于和人交流,可得好好学学——尤其是你,九秋,既你有缺,最该学学。”
岳九秋听了,连连点头,却又有些迟疑,迈不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