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一切都是那么顺意美满。可问题却偏偏就出在了大儿子的出生上。
时日渐长,逐渐成熟起来浑身散发着女人青春气息的少女武姜,面前守着的,却是一个老态龙钟精力不济的武公掘突。
老夫少妻,武姜的脸上,写满了不满足的难言落寞。
偏偏头孕时,因武姜身体还未长全,一直到产期都过了,胎儿却像迟迟不愿意来到人世,一点动静都没有。连早就做好准备等待接生的婆婆都疑惑地说:
“婆婆我接生多年,还没遇到过产期过了两个多月,还不肯出来的娃娃!”
又是一个难眠的夜晚,武姜挺着沉重的大肚子,越来越痛苦不堪。
正当大家都放松了警惕,一个风雨交加的子夜时刻,撕裂般的疼痛,传遍了正在寤寐间的武姜,她的整个身体似乎都要痉挛了。
痛得快要昏死过去的武姜,朦胧中只听产婆不知对谁说:“胎儿头位不正,再不产下来,大人小孩只怕是都保不住了,快去报告君侯大人吧!”
正在熟睡中的郑武公,被内侍叫醒,听到这个消息,不耐烦地吼道:
“看清楚再来报告,是儿子就先保住孩子要紧!快去!”
后宫这边,武姜奋力挣扎,无奈还是产不下胎儿,产婆接到求子心切的国君命令,向侍女使个眼色,侍女递上烤得发烫的锋利剪刀,向武姜的下身用力剪去,整个后宫,都听到了那一长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随着昏死过去的武姜大量涌出的鲜血,一声胎儿尖利的初啼声,划破了漆黑的漫漫长夜。
剪断脐带,细细擦干胎儿身体上的鲜血,婴儿紧闭的双眼,似乎在诉说自己也累了。
再来看年轻的母亲武姜,或许是上天的关照,也或许是少年的力量,经过紧急的包扎处理后,下体大出血居然被神奇地止住了。昏迷了三天三夜的武姜,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是还在昏睡未醒的儿子。
劫后余生的痛苦,让她对眼前的这个小动物,升腾起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
没能见证孩子初生的武姜,瞬间有种陌生和疑惑:这是我的孩子么?
醒来的武姜,像瞬间苍老了十岁;而当听贴身侍女说生产期间,武公要求保子弃母后,对武公和新出生的孩子,都产生了一种恨意。再看这个孩子,哪里都不顺眼。
得知夫人武姜醒来,郑武公赶来看望,只见武姜容颜憔悴,面露愁容,见到他也不像以前那样热情了。
武公只当是产后疲倦所致,只管去看望自己千辛万苦才得来的国家继承人。他哪会想到,此时武姜的心里,正翻江倒海。
“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好?要不要请示下王后娘娘?”
“不用,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寤生!”
“寤生?”停了半刻,吴公对武姜说,“此名何意?”
“半夜生的,害的大家都没睡好觉,可不是寤生么?”武姜不耐烦地说。
“好吧,你是孩子妈,小名就由你!”武公附和着。
从此,他们的长子,就有了一个很怪异的名字,叫寤生。
武姜生产大出血,虽然幸运地活了下来,下身却挨了深深长长的一剪刀,原来白白净净的身子,如今连自己也嫌弃了。
恢复了整一年后,好歹身体算是大安了。这一年里,武姜没让武公再碰自己,而武公也早就有了新欢,难得来夫人的正宫一趟。
而每次看到儿子寤生,武姜不由想起那些难受的记忆,和丈夫的薄情寡义。
岁月沧桑了年轮,却留下了磨不灭的记忆。不过数年,武姜已被彻底改变了模样。
她的心还没有死,她不甘心。
到底是什么,偷走了她的美貌,她的天真,她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