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代社会并非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张家村也不乏有见识之人,就有人指点张援朝,说你给县教育局,县委县政府写材料,只要引起上面注意就可能会有不同的结果。
张援朝写了,也寄了材料。
材料倒是寄上去了,一个多月过去了都没反应。
张援朝本以为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可就在昨天下午,他就被派出所的人直接带走了,直到晚上十点都没回来。
张永善去派出所也见不到人,一下就慌了,赶紧找到指点儿子那人。
那个好心人想了想说道:“看样子县里是找不到出路了,走,我带你去市里。”
两人凌晨三点,连夜开车来到市里
然后就是目前这样了。
“那人呢?”夏远下意识问了句。
老人想了想回道:“她回去上班了。”
“哦……”夏远知道这位老人是不想出卖那个好心人,也没多问,思索片刻说道:“老人家,我带你去见个人。”
夏远就开门对正在外面聊天打屁的保安说道:“给我找辆车。”
虽然宾馆离市委直线距离也就不到一公里。
“好嘞,夏处长您稍等。”一个保安屁颠屁颠跑去开车。
……
几分钟后夏远带着张永善到了市委。
“老人家你先坐会。”搀扶着老人在沙发上坐下,夏远这才敲响内间办公室门,然后开门进去。
“老板,事情了解清楚了。”
“怎么回事?”见他眼圈红红像是哭过一般,钟致远不免有些好奇,“你怎么了?怎么眼睛红红的?”
“老板,你看看吧……”夏远神色沉重地拿出那份材料递了过去。
看完材料,钟致远沉默片刻才道:“那位老人家现在在哪儿?”
“他在外面。”夏远回道。
“请他进来。”
夏远搀扶着张永善进门,介绍道:“老先生,这位就是咱们市的市委书记。”
“啪!”老兵立正稍息,直接给钟致远敬了个礼,大声道:“首长好。”
这一动作直接把夏远俩人看愣了。
看着已经七老八十,佝偻着身子的张永善努力站直敬礼的样子,夏远眼睛好像进沙子了,下意识抬手擦了擦眼睛,无意间却见自家老板眼眶微润,显然也是动容了。
沉默片刻,钟致远缓缓伸出手,紧紧握住张永善那满是老茧的手,压抑着情绪沉闷说:“老同志,您受累了。”
“我不累,再难再苦的时候都坚持过来了,只是我那孙子造孽啊……”
一行浊泪缓缓从张永善那沟壑丛生的老脸滑落,滴在手上,钟致远竟有种被岩浆灼烧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