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女子的手腕好白,玉藕一般;
小黑刚坐下,就听到“吱”的一声,似乎是利器破空,就见蓝衣女子一扬手;再听到“扑通扑通”之声,却见一条鳜鱼已经被抓在蓝衣女子手里;最后则是周围众人一片欢呼叫好之声;
“阿诺,不要闹了,真胡闹。。。。”就听掌舵的船夫大喊道,想是船东;
周围的乡亲,大概多是熟人,每天搭乘船往来,就夸奖道:周老板,你女儿好身手啊!
船夫,脸上有光,却也无可奈何的道,我这个女儿啊,老大不小了,也不学针红女织,天天弄这些抛头露面的无聊活计;唉,是真的嫁不出去了;
那蓝衣女子娇嗔道,爹,你再说,你再说我回头到了松木场,不给你带酒回来了;
船夫吐吐舌头,乐呵呵的唉声叹气;众人大笑;
小黑再一看那女子手中的鱼,应该是被一根带着鱼线的绣花针给穿透了身子,难得是绣花针并未有鱼钩倒刺之类,是直接打穿鱼身之后,力量未尽,此时女子回拉鱼线,绣花针打横,就把鱼拖拽回来;绣花针穿透的点,准确定位在鱼身肉厚之处,若在鱼腹处,肉质柔软,又无鱼骨,鳜鱼性子凶猛,挣脱之下,肯定扯破身子,也不会被拖上来;
这一份手劲,眼力,小黑自信在陆地上也有,用石子打飞鸟,自己也能做到此境地;但是在水里,光有折射,且水流有浮力,会影响准头,未必能做到蓝衣女子这般,不由得心里暗叫一声好;
看这女的气息,体格,并无过人之处,不似高手,唯有这手劲,想是有高人指点,勤学苦练而来;
船上其他众人,并无特殊,有农夫,樵夫,有走亲的,有带货的,有拖家带口的,也有独来独往的;大部分人群面色平静,神态祥和,毫无戾气,想是天下承平日久,百姓安居乐业,特别是地处杭嘉湖平原,鱼米之乡,只要勤勉,总缺不了一口饭吃;华夏百姓,只要世道太平,不折腾,总能过好日子;
到松木场码头,人群排成两排依次下船;站在小黑左手边的,是一个木讷的中年人,看装束,似是一个庄稼汉,粗衣布鞋;腰间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藏了些许物事;
庄稼汉身后是一个看来像私塾先生的读书人,戴帽,手中拎着扇子,扛着布袋,里面似乎颇多书笔;
小黑却用余光看到这个读书人似乎把手伸向庄稼汉的腰间布袋,料想应该是江湖毛贼要行偷窃之事;
自己不愿在此显露身手,但又不能坐视,就假装不习水性,在船上站立不稳,身子倒向庄稼汉,将庄稼汉差点撞到水里,这一错身,刚好躲过书生伸过来的手;
庄稼汉脸色通红,大呼小叫;小黑伸手拉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
书生见此,值得缩手作罢;
只是,小黑却发现,那个叫阿诺德姑娘,似乎蹬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