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奇着,过来了四个带刀的豪客;虽然现在是初春天气,乍暖还寒,可这杭州毕竟是江南,早已春江水暖;这四个豪客却仍身穿羊皮袄,想是西北一带的刀客;
四人对着算命的哑巴问道,可是江南百晓生,冷千?
哑巴神色如常,拿出笔,在身前的纸上画了一个圈;
四人中年纪较大的一个络腮胡说,我们是贺兰五义,这次来找你,就是问你一句话,那个人是谁,那个杀我们大大哥的人,到底是谁?
哑巴还是很平静,指了指嘴巴,又用笔在纸上画了个叉;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络腮胡旁边一个年级较小的,抽出大刀,喊了句:“装神弄鬼”,便一刀劈向哑巴,差一寸,贴着鼻尖向下,把哑巴身前的摊子,砍成两段;哑巴一动不动,脸色如常;
这边厢一闹出动静,周围的人先是哗的一下,四散开来,毕竟,刀子,大家都是害怕的;
马上又在外围聚拢了一个结实的圈子;毕竟,看热闹都不嫌事大;
紧接着,“呔”的一声,似闷雷,一个黑塔样大汉走进了人群,跨步来到哑巴身旁;
双手各拎一把斩骨刀,明晃晃的对着四个羊皮袄刀客,我两把刀,你们四把刀,咱们台子上见,不要在这里,伤着旁人;
四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络腮胡对黑大汉说,足下想必是黑旋风孟说,贵昆仲手足情深,也请体念我兄弟之间的难处;杀兄之仇不可不报,我们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明日午时,咱们高台不见不散;
这个高台,应该是官府为避免江湖人士闹市行凶,特意设立的比武地点,让江湖人士在上面自行斗殴,避免伤及无辜;
四人走后,哑巴还是哑巴,神色如常;黑汉还是黑汉,也是神色如常,没有多说其他话语;默默的帮忙收拾起算命摊子。
二人将要离开,一个蓝衣女子和一个书生联袂而来;
小黑认出正是自己来时船上碰到的射鱼女子和扒手书生,他们怎么会联系在一起?
只听书生对黑汉子说,二哥,这次又是谁?
黑汉子说,贺兰五义,为了寻找仇人而来;
书生说,知道了,大哥肯定还是没说话;罢了罢了,我刚回来,咱们到五弟的酒摊子上,去喝两杯吧。
黑汉答应道,待我回去拎两挂肥肠,切两斤猪头肉;咱们酒摊子上见;
说罢四人分开行事;
小黑不好继续跟着他们,江湖恩怨江湖了,自己不想掺和,还是先打发自己的五脏庙要紧;
包子摊没找到,看到有一家面馆,进去点了一碗猪肝面,开始吃了起来;花了三十文钱,有点心疼,吃得却很香;
哎呦,还不错啊,不说这面是碱面,劲道,就说这浇头,现炒的猪肝,能做到不腥不柴不硬,没有脏器味,只有酱香味,这就难得,不是一般人家可以做到的;在小酒馆的时候,来往江湖人士,都说杭州是美食荒漠,可他们吃师傅做的爆炒猪肝都竖大拇指,但是这小小面馆的猪肝,远超师傅的手艺,看来江湖人士满嘴跑火车,着实不假;
又想起师傅给的那本《必读,江湖行走指南》,里面提到杭州吃面,必去奎元馆,奎元馆吃面,必和跑堂的讲过桥,进门比单独桌子,必须面朝门口,防止偷袭;
小黑不禁哑言失笑,先不论是不是奎元馆,自己这随便找的路边摊,味道就很好,就是这种小馆子,也没有单独空位,都要排队吃面,哪里能够找到面朝大门的位置?偷袭?不存在的,面都吃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