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从离开对方的手,到切肉,到送肉到自己嘴边,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对方有恶意,肯定有反制手段,倒也不慌不忙的,吃下肉,不忘再拈一块蜜瓜放入口中;
朱文赞一声好,少侠,咱们已经是第二次见面;这位是我的大哥,江南百晓生,冷千;这是我二哥,黑旋风孟说;四妹,折梅手周诺,五弟,探花郎,徐月长,我是神机妙算朱文;咱们兄弟号称之江五侠,一直在这杭州城厮混;
小黑道声幸会,其实并没听过名号,也就没有说久仰二字;
朱文道:“我兄弟五人,立足杭州,一贯行侠仗义;这次受人所托,去太湖办事,回程路上,本要得手,不想被阁下所阻拦;现在找阁下要一个说法,是无心为之,还是有意为之?”
有意怎么说,无心怎么说?小黑也有点上火,心想你一个小偷也说这么横的话?
对方除冷千外,都已站起,朱文说道:“阁下身负上乘武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下船之时,我本要得手,阁下横加阻隔,惺惺作态;如若无心,好歹算一个见义勇为,路见不平,也算我辈中人;如果有意维护,那就说明阁下是朝廷鹰犬,东厂锦衣卫,那说不得咱们要好好说道说道,能不能走得出这个徐记酒铺,凭本事说话;”
小黑一听,大致明白,再一看众人,冷千继面沉如水,毫无表情,只是一双眼睛似乎转瞬间精光四射,显示内力精纯,为自己不及;孟说太阳穴鼓起,粗粗的脖子似乎和胖胖的腰腹有气灌注,这是横练功夫,走得是金钟罩铁布衫的路子;周诺的内力功夫没甚了得,只是要提防他突起放针,来无踪去无影,防不胜防;这徐月长,拿的还是刚才那把切肉五寸厂的刀,突然间气质突变,不是刚才吊二郎的样子;小黑单见他切肉,已经看出他的腕力,速度,眼力,强过周诺,不知两人是不是同一路子;这朱文在船上显露过身手,应该走得是轻功路子,短小擒拿;
这几人联手,自己打是打不过,但是想要留下自己,也不可能;自己初出茅庐,还没显露功夫,不知道与天下英豪如何较短长;于是摩拳擦掌,撸起袖子,面露微笑,准备斗他一斗。
这边众人眼看就要掀桌子,忽见冷千敲了敲桌子,摆了摆手,其余四人立时放松,只有周诺还在气鼓鼓;
朱文又看了一眼冷千,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这才面向小黑说道:“我大哥天赋异禀,有相人之术,看出阁下没有恶意,那刚才有所唐突,见谅!”
小黑见此,也不为己甚,拱手道,好说好说;
双方再次就坐,小黑好奇的问道,下船之时,我看那个庄稼汉不是江湖中人,朱三哥你就算是要效仿楚留香,又能得到什么?
朱文咳了一下,略带腼腆的说:盗帅侠名,我辈不敢奢望;只是我们五兄弟,仰慕江南七侠,我占了个书生,自是学那妙手空空朱聪的路子,只是性本愚钝,于空空之道一直不擅长,也不屑于学;要不然在船上,阿诺打鱼之时,我已得手;是技不如人罢了;
我们兄弟姐妹四人的武艺,都来自于大哥;大哥说我们不是豪门巨富王孙公子,可以延请名师,购买奇珍异宝增强功力,就连练功所用基本的食材,器具,都很难保证;也没有机缘进入名门正派学习正宗功法;所以因材施教,分别传授了我四人有有针对性的一门特长傍身,只要勤于修行,做一个普通江湖豪客还是可以的;所以二哥学了横练功夫,刀枪不入,我学了轻功,神行百变;阿诺学的一门飞针,只需要练习眼力和腕力即可;月长则学的飞刀技;
但是月长的飞刀技又有奇遇;练习飞刀,终日刀不离手,就琢磨出来刀刻人像之法,用杭州最普遍的香樟木,刻出半尺小人,惟妙惟肖;求爱弟妹之时,在庙会现场刻像,一出凤求凰引来围观无数;其中一风尘奇侠饶有兴致,再三考核之下,传以飞刀秘术,故此月长的功夫反而在我们五人中最高;
阁下看我偷盗,肯定不以为然,这也是路见不平,人之常情,阁下有侠义之风,朱某佩服;只是这偷盗之举,实在不得已为之;
我之江武侠仰慕古人高义,岂不闻孟尝君鸡鸣狗盗,信陵君窃符救赵,不敢妄比古人,但是亦步亦趋还是可以的;
小黑听罢,赞一句,好一个鸡鸣狗跳,好一个窃符救赵,我们不比功夫,先来斗一斗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