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夫此时还没反应过来,悬壶济世的,向来悲天悯人,更何况自己曾经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担忧吃了上顿没了下顿的穷苦生活,他很轻易地就融入了徐闻特意塑造出来的情境之中。
徐闻看他已经有了松动的神情,嘴角快速地勾了下。
看向张大夫的眸光澄明,毫无杂质,又隐隐含着些许无奈,继续道,“晚辈也不会为难您,张大夫,您只需要告诉晚辈,您被带走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
张大夫踌躇片刻,最终叹了口气,颇有些放下恩怨的意味,然而他一开口,却给徐闻带来了一个遗憾至极的消息。
“就在刚刚过去不久,我刚被送回来,现在,他们估计已经离开了吧。”
还真走了啊……徐闻有些咬牙切齿。
黑眸闪动,对那不听人解释、自顾自给他定了罪的少年,又气又心疼,毕竟没有谁能够宁愿就这么相信自己选择的伴侣居然故意欺骗自己,而不是勇敢地和人对质。
若是对方错了,利落地扇上几巴掌,若是自己错了,就撒娇求对方原谅。总之,不会是什么也没说清楚,就当了缩头乌龟和落跑新娘。
而人只有经历过……某些事情之后,才会变得退缩、怯弱,不敢去质问。
“他们?一共有几人?有什么特点?”
“包括你那弟弟,应该是三人,另外两个人,估计是手下吧,可能还是亲兄弟,身上杀气重,和我之前医治过的士兵身上的血气还要更重一些。”大夫一边回忆,一边描述出来两人的长相和气质。
徐闻大致猜出了是谁了。
也只有这时候,徐闻才发现,之前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原来出在萧寒瑜的下属提前和萧寒瑜碰面了。
和下属见面后,依自家老婆的性格,肯定不会再让那群要杀他的人继续蹦跶在世上,自然就会派下属去将人解决,而在这个过程中,碰到大夫的几率就特别大了。
萧寒瑜而后从下属那里得知真相,也是水到渠成了。
两个人……执剑,还是兄弟。
徐闻想到了自己当时在镇门口看到的那两人,仔细回想,加以对比,愈加肯定那两人估计就是萧寒瑜的下属,厉轻和厉随。
一个是当朝太子摆在明面上的副将,跟着领兵打仗,立下了赫赫战功,单凭他身上的战绩,就足以在皇帝面前论功行赏,当个独自领兵的少将军也是有可能的。
但他却拒绝那即将加身的荣耀和官帽,甘愿誓死守在太子殿下的身边,做一个小小的副将和侍卫。
而另一个……厉随,暗卫统领,不常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但却让京城众人十分恐惧他的每一次出现。因为他只要出现,就说明……那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太子殿下,又要生事了。
更何况,每次那些和太子党作对的臣子们,看到的厉随虽然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但是手起刀落让人和脑袋分家的事情绝不含糊。
甚至砍完之后还会好好欣赏一番自己的刀功如何,将目睹的人吓得当场晕过去。